
白月用自己的血解了宋墨毒发症状,虽没有完全断根,但明显为他注入了生机,化去不少毒液,控制住了毒发的趋势。
待日后获得解药,或是再寻机会再给他喂几次血,就能彻底解了。
由此获得了不少宋墨对她的信任。
尽管仍有许多匪夷所思带来的不可置信,但明显没有了敌意。
白月便再没有顾忌地准备彻底放开来将话说清楚。
但方才张口,却猛然被体内巨大的怨念所占据,白月大脑开始眩晕不止。
而后霍地睁开了眼来,转头一把扯过宋墨。
白月“不,不是为了别人。”
白月“就是为了我自己,我要复仇,我要杀了魏廷瑜那狗男人,杀了他……”
体内的怨念几乎侵占了白月的脑海,暗自叹息一声,终是妥协了。
白月“我就是窦昭……”
白月“我是为了死去的那个我前来救你一命,为自己复仇的。”
一声话落,也不知是说给她自己听的,还是告知宋墨的。
更不去理会宋墨明显有些阴沉的脸色,兀自娓娓道来。
白月“妾身乃济宁侯府,魏廷瑜之妻,窦昭。”
白月“自嫁入济宁侯府十几年,殚精竭虑,尽心打理府中内务。”
白月“在京师动乱之际,更是强撑着病体看顾侯府,将整个侯府上上下下打理得有条不紊,从未有对不起魏廷瑜和自己的二妹窦明之处。”
白月“但他们,却在后厨偷奸,咒我早死。”
白月“甚至,口无遮拦地爆出当年我亲生生身娘亲之死也存在内幕。她……”
再次提起后厨那该死的一幕,这具身体内的怨灵还是无法释怀,巨大的怨念顺着脊背蹭地窜起,直冲天灵盖。
白月整个身子更是被滔天的怒意冲击得浑身颤抖不止,狠狠咬着后槽牙,恨不得将那两个狗男女给亲手杀了。
事实上,窦昭的怨念也随之透过白月冷到刻骨的瞳孔,蓦地射向身侧的宋墨。
白月“我恨不得将两个狗男女给亲手手刃了……”
汹涌的情绪一出,白月陡然回过神来,暗自叹息着缓缓压下心口翻腾的怨气。
白月“之后,我发誓,从今往后我不再是济宁侯府的夫人。之后便带着贴身嬷嬷与车夫离开了府中。”
白月“却在路上恰巧遇到你带兵退到郊外。”
白月“在我一行人避让一小孩,马车险些翻倒之际,是你出手救了我。”
白月“而后我的夫君,济宁侯魏廷瑜便带与庆王勾结,跟随其手下领兵前来拦阻,诬陷你我私奔出逃,将你我一剑穿心而死……”
如此一番言辞出口,宋墨默不作声地皱了皱眉。
这明显不是两人相遇的桥段。
也明白了这叫窦昭的女子剩下的未尽之言是什么。
宋墨“你是说,你重生而来,及时拦下了我误杀太子的结局,如今又回到了济宁侯与庆王后下勾结即将围截而来的困境?”
白月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也不过多解释。
正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众人立时警觉,宋墨握紧长刀,下意识护在白月和太子身前。
几人转头看去,只见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径直冲进了小院,
之后,马上之人翻身而下,原来是宋墨的心腹手下。
“将军,如今京师内外已经布满了庆王的眼线。据探子来报,现如今,济宁侯正与秉笔太监王格带人四处散播捉拿您与济宁侯夫人,说,说……”
那心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立在宋墨身侧的女子,许久没有下文。
白月明了,推开了宋墨,走上前去替那心腹补充道。
白月“可是说我与骠骑大将军同济宁侯夫人私奔出逃,奉命前来捉拿?”
那心腹见有人替他说出了真相,便不再多言,只将目光看向了自家将军。
“将军,如今王格与济宁侯已派人朝着郊外四散而来,到处乌烟瘴气,下手绝不手软,但凡有稍许嫌疑之处,便即刻押入了大牢。”
宋墨没有说话,而是若有所思地将目光投向身侧的女子。
一切果如这位叫做窦昭的娘子所说一般无二。
沉吟半晌,细细打量了一圈眼前女子自始至终不见分毫慌乱,许久才缓缓开口。
宋墨“见娘子面色平静,没有分毫慌乱,显然是有了应对之策了。”
此话一落,干脆将整个视线投向了她,静默以待。
便是太子也一同神色静默地看着白月。
白月唇角微扯,转头看来。
白月“你不怀疑我有诈了?”
见宋墨神色越来越沉默,冷肃以待,白月也不再拿乔,分别扫了两人一眼后,淡淡开口。
白月“如今,表面看,是庆王占据了上风。”
白月“其实但凡你二人肯抛去成见,精诚合作,便能即刻扭转败局。”
话落,倏地转身向太子行了一礼。
白月“太子殿下,虽然宋将军先前说过,您的大部分势力已经被宋墨铲除了,但我相信您在朝堂上的声望与底蕴是不可小觑的。”
白月“宋将军也是一心为定国公伸冤,误会了您,才会被庆王利用,助纣为虐。”
白月“眼下,小人得志,皇城告急,皇上危在旦夕,国将倾覆,只有您与宋将军二人联手,才能将整个局面扭转,为您和黎国谋一个出路。”
白月深深行礼,面色诚恳,话落,不再言语,静待太子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