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怖冷冷看了离朝秦一眼,站着没动。
离朝秦脸色黑下来,语气阴冷:"你要是想自己查,那我告诉你,你只会徒劳无功。想要证据和线索你就只能找我。"
无怖厌恶被这样威胁,手指不自觉的用力,有些想杀了眼前这人,但是还没到时机。
僵持了一会儿后,无怖正想转身就走时,离朝秦又开了口:"你是觉得杨珠那样的女人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多?那她还真惨,亲儿子竟一点都不相信她。"
无怖有些恼怒:"关你什么事。"
所有人都告诉他,是她不讲贞操,见异思迁,用情盅这样拙劣的方法,来控制别的男人。
虽然印象中的母亲温柔如水,但无怖不得不相信事实。
离朝秦很满意他的生气:"你钻研巫蛊之术数年,肯定知道情盅可用来渡命吧?"
无怖似乎不想与离朝秦多说:"知道又如何?"
离朝秦似是没感觉到无怖的不奈烦一般。
不,应该说离朝秦似是很享受无怖这样的态度与他相处:"你知道你母亲测验此术的笔记写了什么吗?待最后一个自愿试验的人情况稳定,我将以命抵与夫郎奕锦。"
无怖眼中的丝丝厌恶转变为了疑惑,他很想相信母亲不是那样的人。
但是种种证据都指向母亲婚后找了别的男子:"把笔记给我。"
坐着的离朝秦侧靠着身傍的桌子,并暗示味十足地轻点了几下大月退。
无怖气急,额间凸出了几条青筋,身侧的拳头握紧又松开。
最终他一声不吭地坐到了离朝秦腿上,离朝秦的一只手覆上了他腰,另一只手将一个信封递到他手上,无怖后背有些僵直。
离朝秦笑着凑近他耳边轻语:"呵~真乖。你可知杨珠当年死得有多惨?清白尽失,名誉尽毁,夫君厌恶,千夫所指,就连儿子都是……野种。"
轻轻的"野种"二字落入怖耳中,他的瞳孔猛地缩紧,握着信件的手指微微泛白。
信封里不仅有笔记还有一封红色笔墨,似是注血的信。
写信的人有一手漂亮的宇,整洁方正的小篆是无怖印象中母亲的字。
〔我本欲以情遗让夫郎奕锦能与我多度几年光景,可那日来的却不是他。
有情蛊的水被豫阳那个登徒子饮下……
约人定时分(21-24点),在盅虫的催化下我失了身子。
我不敢告知夫郎,我们内心倍受煎熬。
夫郎身子差,已经月余未与我行房事。
有几天我吐得厉害,我偷偷去瞧了郎中。
那天……明明过了那天就好了,可是夫郎发现了我的堕胎药……
他骂我是荡妇,他说他还没死我就想找下家……
我还是没有杀死这个孩子。
我隐居山村,生下了这个孩子,我将孩子取名为无怖。
意为"无忧无虑,无惧无怖,喜乐平生"。
可是后来我被人认出,我只能将四岁的无怖赠与邪教。
夫郎、孩子我都没有能力守住。
我没什么活下去的理由,欲将此信交与我儿。
可他还好小呀,我不想让他得知自己的身份,于是将此信藏于我与奕锦初见的那个花楼包厢。
在最开始的地方结束,也是一种圆满。
——拙妇杨珠〕
无怖有些怔愣。
他是豫阳的儿子,也就是豫老的孙子……豫阳早些年纵欲过度死了,他连仇都不得报。
无怖又想起了什么,猛地挣脱朝秦的环抱,然后逃似离开了。
这里是他母亲自缢的包厢……
离朝秦望着无怖狼狈的背影,轻轻握了握空了的手,眼底划过一丝势在必得:"情盅么……是个好东西,回头找二弟要一对。"
……
煴火举着一坛花酿,脸儿有些熏红:"小柳,你说我看他与别人说话不带我。我怎么就……嗝,就这么烦呢?"
小柳朝着煴火娇笑:"煴公子可是看着心上人与别人说话,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