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日常

“你的瞳孔是我生命苦寻的永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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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十一月的晨雾里，许蔚苡呵着白气推开京队新射击馆的门。

季妄正踩着平衡垫擦枪管，迷彩训练裤上沾着枪油，听见动静头也不抬：

季妄"王楚钦在二号馆加练发球，说是要破什么纪录。"

许蔚苡瞥见自己储物柜上粘着的便利贴，遒劲字迹力透纸背：

「早餐在恒温箱，红糖糍粑。」

她揭开保温盒，焦糖色糯米团还冒着热气，底下压着张泛黄的训练计划——正是十六岁她给王楚钦制定的那份。

季妄突然用弹壳敲了敲她的枪托：

季妄"新赛季双打名单，杨教练让你带两个小屁孩。"

他掏出手机晃了晃，屏幕上是两个青涩的证件照，

季妄"十四岁那个跟你当年一样，总爱偷改配重。"

许蔚苡咽下最后一口糍粑，甜腻粘在齿间：

许蔚苡"下午带他们去老馆练抗干扰。"

她将那张旧计划表折成纸飞机，顺着穿堂风掷向走廊尽头的球馆。

乒乓球撞台的脆响渐近时，王楚钦正用左手给京队新人示范逆旋转发球。

他右腕缠着新换的肌效贴，淡蓝色胶布边缘微微翘起。

许蔚苡靠在门框上看他手腕轻抖，橙黄色小球划出诡谲弧线，精准落入她运动鞋的阴影里。

王楚钦"许教练指导指导？"

他捡起球在裤缝蹭了蹭，汗湿的刘海下眼睛亮得灼人。

许蔚苡接过球拍掂了掂，胶皮氧化后的滞涩感让她皱眉。

王楚钦突然从背后环上来，带着薄茧的掌心覆住她握拍的手。

季妄的嗤笑从走廊传来：

季妄"少儿不宜啊。"

他拎着两个战战兢兢的小队员，领口露出半截银链。

季妄"新苗子交给龙哥了哈了，我去盯器材室那批新到的枪油。"

马龙不是，我刚过来啊！

暮色漫进训练馆时，许蔚苡发现王楚钦的保温杯留在长椅上。

杯身贴满航空托运标签，最底下那层泛黄的写着多哈字样。

她拧开杯盖，枸杞红枣的甜香里浮着回忆。

王楚钦手上的那枚素圈戒指，内侧新刻的"21"在夕照下泛着暖光。

手机适时震动，王楚钦的消息混在广告推送里：「老馆拆迁前最后一夜，要不要去刻个句号？」

月光透过残破的顶棚漏进来，许蔚苡摸着绿漆墙上的刻痕。她捡起半块红砖，在"QY"旁补了道弹孔状的裂痕。

拆迁队的照明灯突然扫过来，王楚钦拽着她躲进废弃更衣柜。

樟脑味混着他身上的沉香味，与二十一岁雨夜的气息重叠。柜门缝隙漏进的光束里，他无名指的新戒指擦过她虎口旧疤。

王楚钦"世锦赛结束..."

他的呼吸扫过她睫毛。

王楚钦"要不要搬来海淀？我公寓对面新开了家射击主题咖啡馆。"

许蔚苡摸到他后腰绷带下的旧伤，增生组织硌着掌心：

许蔚苡"你不是嫌朝阳区太吵？"

王楚钦"季妄说那片区心理诊所多。"

柜门外传来脚步声，许蔚苡咬住他肩膀把喘息闷在喉间。

次晨许蔚苡带队训练时，发现枪械室多了套茶具。季妄翘着腿翻看青训计划：

季妄"某人心疼你喝凉水。"

他脚边纸箱里整整齐齐码着淡蓝包装的电解质饮料，瓶身印着乒乓球与子弹交缠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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