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颁奖礼

敬所有未被标准答案驯服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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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2月·北京体育总局年度颁奖礼

许蔚苡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迈进宴会厅时，水晶灯恰好扫过她锁骨处的淡疤。

礼仪小姐递来的座位卡上，"十米气步枪年度最佳"的金字旁，沾着块乒乓球拍的浮雕印。

"许选手这边请。"

引导员指向第三排座位。她弯腰入座的瞬间，嗅到左侧空位残留的沉香尾调——那是王楚钦代言的男士香水。

大屏幕播放混剪视频时，她看见自己的射击镜头与王楚钦的扣杀交替闪现。

最后一幕定格在威海地震救援画面，镜头扫过他们交握的手仅0.3秒，却引发后排记者席骚动。

汪顺"听说你们复合了？"

邻座的游泳队汪顺凑过来八卦。

许蔚苡晃着香槟杯轻笑：

许蔚苡"我们射准运动员，最讲究屏息静气。"

杯壁倒影里，王楚钦正被围在乒乓球台造型的冰雕旁，黑色西装掐出精瘦腰线。

他忽然转头望来，举杯时无名指戒指反光刺进她眼底。

许蔚苡想起昨夜更衣室储物柜里的匿名花束，卡片上花着乒乓球拍与瞄准镜交叉的小涂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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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吊灯的光晕在王楚钦的酒杯边缘折射出细碎金芒，许蔚苡看见他指根的素圈随着手腕转动泛起涟漪。

那圈银光让她想起昨夜更衣室的玫瑰——二十七朵厄瓜多尔黑骑士，裹在雾面纸里，刺藤划过她虎口时留下血珠大小的红点。

记者"许小姐看这里！"

摄影记者突然围拢，镜头怼向她锁骨处的旧疤。

许蔚苡本能地侧身。王楚钦的视线穿过攒动人群，定格在她无意识蜷起的手指。

后台通道的穿堂风卷起香槟塔的甜腻，许蔚苡提着裙摆拐进安全出口。

防火门合拢的瞬间，阴影里传来打火机开盖的脆响。

王楚钦倚着消防柜抽烟，领结松垮地挂在颈间，月光从气窗漏进来，描摹他侧脸锋利的轮廓。

王楚钦"恭喜。"

他碾灭烟头，火星坠落在两人之间的灰尘里。

许蔚苡盯着他西装翻领的铂金胸针——是子弹与乒乓球拍的抽象造型，某高奢品牌刚发布的冠军系列。

三天前品牌方给她寄过同系列耳坠，此刻正沉沉坠着她的耳垂。

许蔚苡"花很漂亮。"

她突然说。

王楚钦的喉结在阴影里滚动：

王楚钦"花艺师说黑骑士要配枪火色包装纸。"他向前半步，沉香尾调裹着烟草气息漫过来。

王楚钦"就像你当年......"

消防警报突然尖啸，红光扫过他们骤然分开的身影。

许蔚苡的高跟卡进地缝，王楚钦虚扶的手掌停在她腰后三厘米处。

季妄踹开安全门的动静惊飞廊檐栖鸽，他军靴上沾着虞听晚机车行的黑色机油。

季妄"杨教练找你拍冠军全家福。"

他晃着手机，屏幕上是许蔚苡射击时的抓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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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宴会厅时，礼仪小姐正给王楚钦佩戴年度最佳男运动员绶带。

许蔚苡经过他身侧，听见绶带金穗擦过西装的窸窣，像极了地震那夜担架上绷带摩挲的声响。

她的香槟杯沿沾着半枚唇印，而他无名指戒指内侧的QY刻痕，在颁奖合影时烙进她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