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局一步步朝既定的计划发展,裴大福和一众党羽的末日即将到来。
庄寒雁本来以为全是前朝发力的效果,没想到柴靖传回消息,说宫里的某位后妃也参与了。
“所以是谁?”
珍珠兑了一小盆温水,放在庄寒雁面前,小心搓着她因摘花不慎沾染在手的污渍。
慢慢解释道:“听说是苗贵妃。昔日与夫人并称京城双姝的那位。”
庄寒雁脑子里完全没有这个人的印象。
后来她去问阮惜文,后者愣了愣,才吐出那件已经很少人记得的往事。
原来当初阮惜文与苗氏同为京中贵女,选妃宴上,贵人提出骑马比赛。阮惜文故意让了苗氏。
苗氏不仅得到了玉镯奖励,也由此被选入宫廷,常伴君侧。
她们之间不见得就有多深的友谊。
可现在还是苗贵妃帮了她。
通过她的描述,庄寒雁好似隔着时空看见了那两个发丝飞舞、英气美丽的年轻姑娘。
一时有些好奇道:“那当时娘为什么会让她?”
阮惜文仍然陷在那段久远的回忆里,笑道:“其实我看出了她有入宫的心思,索性我又恰好不愿入宫。”
“帮她也是为帮我自己。”
若说别的高尚心思,恕阮惜文真的没有。
庄寒雁点点头,不再追问了。
苗贵妃虽然久在内廷,平日极得皇上宠爱,可至今没有孩子,到底只是空中楼阁。
说句不好听的,按皇上这年纪指不定哪天就驾崩了。
她是时候该为自己谋划一番了。
于是苗贵妃很快就和诸皇子中的一位结成了同盟,进退一致。他若上位,便保苗贵妃往后荣华富贵。
如今里应外合算计裴大福,只是为了他们共同的目标。
至于这里面有没有昔日故人的因素,除了苗贵妃自己,恐怕就无人知道了。
在浩浩荡荡、几乎动员了整个朝廷的围剿下,裴大福彻底落败,凌迟处死,其他党羽照样论罪。
在这时,阮惜文亲自检举了庄仕洋一家。
同时拿出阮家最后的信物——丹书铁券,跪在宫门前,字字泣血,希望为枉死亲人讨回公道。
皇帝迫于前朝巨大压力,不得不承认这桩冤假错案。下旨为阮家平反,厚赏证人兼受害者阮惜文。
阮惜文的执念终于得以了却。
她们搬出庄府时,正是三皇子带官兵查抄庄府之际。
一箱箱金银珠宝、奇珍宝物从庄府抬出来,简直晃瞎了在场众人的眼。很难想象这是小官家的财富。
庄仕洋才几品官啊?
也不知道从权财交易中贪了多少东西。
庄府门前,三皇子大马金刀坐着,身后宫女打扇、捏肩,端的是惬意十足。
见到阮惜文,他甚至极有礼节地点头示意。
“夫人实在受苦了。好在皇恩浩荡,也不枉夫人卧薪尝胆数年。”
阮惜文假笑着应付过去,牵着女儿踏上前往故居的马车。
直到车帘落下,她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哦,庄家人斩首时她倒是亲自去看了。污臭扑面而来,满地血迹,她丝毫不惧,反而尤为解气。
只可惜亲人永远回不来了。
哪怕罪魁祸首已经问斩,阮惜文也高兴不起来。
再往后,母女二人待在阮府,生活平静极了。
阮惜文还是没有接受宇文长安,她的自尊,她的性格,都告诉她不要再尝试新的错路。
宇文长安愿意等是他的事,与她无关。
不过经此一役,她倒是对女儿庄寒雁的婚事提起了兴致。
先前庄家和傅家定下婚约,对象是傅家长子和庄寒雁。奈何傅家小子命不好,十岁时夭折了。
傅家伤心之下,还不忘遣人过来,说愿意继续婚约,可对象就只能换做养子傅云夕。
庄寒雁忙不迭婉拒了。开玩笑呢,她连那个人长得好不好看都不知道,万一是大丑男咋办?
以后退货可就难了。
阮惜文清楚她的性子,做主回绝了那边。
傅家便再没有派人出现过。
“我要陪着娘亲,一辈子那种。”
庄寒雁耍赖一般伏在阮惜文膝头,笑嘻嘻抬头看她。
阮惜文笑着回应说:“那雁儿日后可不要后悔。”
“绝对不会。嘿嘿对了娘亲,我的院子里可以种一些葡萄藤吗,我好想吃啊……”
稚嫩女童又叫道:“不对,是珍珠想吃!”
“都听雁儿的。葡萄藤未免过于单调,不妨再种一些桃树梨树吧,届时季节一到还能赏花。”
“好诶。”
白云下,母女俩亲密相依,勾勒出一抹和乐剪影。
往后余生,都不会再感到寂寞。
绣宝宝们,能提点什么女配或者女主么?断网太久有点不知道写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