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
浑身仿佛置身于熊熊燃烧的火炉,又仿佛是在烈日之下被炙烤,直至榨干身体最后一滴水分。
郑月“水,水…”
她顺从着身体最原始的本能呢喃道。
郑月只听得一声轻叹,而后便被人扶着后颈喂下水,瞬间干燥的喉咙得到熨帖。可下一秒只觉得后颈的那只大手骤然离去,头重重砸下,整个人又陷入昏迷。
郑月再次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石头搭成的房顶,道道石缝清晰可见,木制的房梁布满了灰尘,甚至还有蜘蛛网。坐起身后环视四周,墙角的锄头,绳子,乱七八糟的箱子,明显这是一间杂物房,身下的秸杆因着她的动作窸窣作响。
清亮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地上,郑月心中诧异,怎么没有窗帘???住在杂物间的女孩?难不成自己是这家的“招娣”?可晃晃脑袋还是对原主的记忆一无所获。
肚子咕噜作响,也不知饿了多久,她蹑手蹑脚推开屋门,这座小院坐北朝南。北方台阶之上三间正屋,雪白的瓷砖,精致的门框,而自己却在西边的小屋。东边只是个棚子,一览无余,棚子之下应是做饭的地方。
径直去灶间拿了个馒头,听着正房发出的声音,她悄悄蹲在窗下。
刘春花“当家的,你说那丫头不会烧坏脑子吧?当初可就是看中她是大学生,脑子好使将来生的娃儿聪明,万一…那我们的钱岂不是打水漂了?”
王铁柱“大半夜的不睡觉,叨叨叨,烦不烦啊!”
男子的声音充满了不耐烦,似是被人从梦中拉回,心中烦闷。
刘春花“花了那老多钱,我能不琢磨吗?”
王铁柱“怕什么,她长得又好,烧坏了脑子,她骨子里还是读书人,还能给我们老王家传宗接代。”
刘春花“坏了”
王铁柱“你又一惊一乍的干嘛?”
刘春花“当家的下午我把她的绳子解开了,你说她跑了咋整?”
那绳子竟然是绑自己的???
王铁柱“跑什么跑,烧成那个样子,没吃饭又没钱,四面大山,这村子里这么多人,她不认识路能跑哪去?”
刘春花“也对,二叔家的小子还在镇上,有什么意外也能帮我们留住她。”
王铁柱“快睡,明早再看看她什么情况”
王铁柱“你又干嘛?”
刘春花“当家的,你说我能干嘛?想你了呗”
王铁柱“嘿嘿”
床板晃动的声音响起,郑月觉得此刻的夜空竟仿佛张开了口的袋子,宽罩着这片土地,与周围的大山组成了屏障,隔绝希望。
“咯咯咯”
郑月被人推搡着睁开惺松迷蒙的双眼,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大约四五十岁,发丝凌乱,皮肤是泥浆般的土黄色,看着像是黄土地孕育出来的子女,薄薄的碎花化纤衬衫,搭着黑色长裤。
刘春花“醒了?你以后就…”
郑月“你是谁啊?你是我妈吗?”
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注视着对方,女孩双眸纯净,仿佛一汪清泉,而中年女人瞳孔震颤,狭长的眼因为惊讶而撑得滚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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