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篇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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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狮海盗团劫持了星际甜点补给船。
你作为随船甜点师抱着烤箱发抖:“要杀要剐随你...但请让我烤完这炉曲奇!”
雷狮的雷神之锤停在半空:“...弱鸡,你烤曲奇放这么多糖?”
三天后全海盗团都疯了。
帕洛斯揉着太阳穴:“老大,要么放了她,要么让她停手?星舰快被糖霜淹没了。”
佩利叼着第N盘曲奇抗议:“老大!让她留下!”
卡米尔默默推来一叠空白入团申请表。
雷狮扯下你的围裙擦掉嘴角糖霜:“啧,从今天起,你就是老子的专属甜点师了。”
他俯身咬住你指尖的饼干:“...海盗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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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狮的海盗旗——那面嚣张跋扈、印着狞笑骷髅和扭曲闪电的黑色旗帜,蛮横地覆盖了运输舰舷窗外浩瀚的星海。刺耳的金属撕裂声和能量武器短促的嗡鸣如同死神的狞笑,瞬间刺穿了运输舰内部原本平稳运行的机械低鸣。警报红光疯狂旋转,将冰冷的金属通道染成一片血色地狱。
你背靠着唯一还散发着微弱暖意的物体——你那宝贝的移动式智能烤箱,金属外壳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厨师服直抵脊背,激得你一阵哆嗦。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胸腔逃出来。控制台屏幕上,代表海盗登舰通道强行接驳成功的刺眼红点,正冷酷地、一秒不停地朝着货舱方向逼近。
货舱沉重的合金大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被一股狂暴的力量猛地撕开!扭曲的金属边缘冒着青烟。浓烈的硝烟味混杂着一种属于宇宙海盗特有的、粗粝不羁的气息猛地灌入,呛得你几乎窒息。
为首的男人踏着扭曲变形的门板残骸走了进来。高大的身影裹在剪裁利落的深紫立领制服里,肩甲线条冷硬如刀,每一步落下,厚重的军靴底敲击在合金地板上,都发出沉重而清晰的回响,如同敲打在濒死猎物的心脏上。那头标志性的黑发桀骜不驯地竖起,末端挑染着几缕张扬的紫,额头上系着的星星头巾随着他随意的步伐轻轻晃动。最令人胆寒的是那双眼睛,深邃的紫罗兰色瞳孔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纯粹捕猎者的冷酷与一种近乎于无聊的傲慢。他手中那柄造型狰狞、缠绕着细密蓝色电弧的雷神之锤,锤头随意地拖在地上,划过之处,合金地板留下焦黑的灼痕,发出滋滋的轻响,如同毒蛇吐信。
空气瞬间被抽空,巨大的恐惧像冰水兜头浇下,四肢百骸都冻僵了。你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牙齿疯狂磕碰的声音。视线绝望地扫过烤箱小小的显示窗——里面的蔓越莓曲奇,正处在最关键的烘烤定型阶段,散发着黄油与焦糖混合的、令人心安的甜香。那是你最后的堡垒,唯一还能抓住的、属于正常世界的锚点。
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快于崩溃的意识。在雷狮那双冰冷紫瞳扫过来的瞬间,你猛地张开双臂,像护崽的母鸡一样死死抱住了滚烫的烤箱外壳!灼痛感从手臂传来,但你顾不上了。用尽全身力气,你朝着那个踏着死亡阴影逼近的男人嘶声喊道,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破碎不堪:
“要…要杀要剐随你便!但…但是!”你猛地吸了一口气,几乎破音,“请让我烤完这炉曲奇!就…就差三分钟了!”
整个货舱死寂一片。只剩下烤箱内部加热管发出的微弱嗡鸣,和你自己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帕洛斯站在雷狮侧后方,脸上惯有的虚假笑容僵住了,狐狸般的眼睛里满是错愕。佩利歪着头,似乎完全没理解眼前这诡异的一幕,粗犷的脸上写满了“食物?”的困惑。只有卡米尔,压低了帽檐,看不清表情,但周身的气息似乎凝滞了一瞬。
雷狮的脚步,停在了距离你不到五步的地方。他微微偏了下头,额前几缕挑染的紫发滑落,遮住了部分视线。那双冰冷的紫瞳先是扫过你因恐惧而惨白的脸,然后,极其缓慢地,落在那台正嗡嗡工作、散发着诱人甜香的烤箱上。
时间像是被拉长、凝固。你甚至能看清雷神之锤锤头上跳跃的细小电弧。
就在你以为那柄巨锤下一秒就会带着毁灭的雷霆砸落,将你和你的曲奇一起化为宇宙尘埃时,雷狮动了。他并非挥锤,而是用一种近乎荒谬的、带着浓厚嫌弃的姿势,伸出空着的那只手,修长有力的食指隔空点了点你的烤箱。
“……弱鸡”他开口了,声音低沉磁性,却像裹着冰碴,每一个字都敲打着你脆弱的神经。那语气里的匪夷所思和毫不掩饰的鄙夷,几乎冲淡了死亡的威胁。“你烤曲奇,放这么多糖?”他皱紧了眉头,仿佛看到了什么宇宙级的污染源。
你:“……?”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降临。巨大的茫然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瞬间攫住了你。你抱着烤箱,像个傻子一样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他那句充满嫌弃的关于“糖”的质问在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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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失去了正常的流速刻度。当雷狮海盗团的“羚角号”如同贪婪的巨兽将整艘甜点运输舰彻底吞入腹中,你和你那台被雷狮亲口嫌弃“糖太多”的烤箱,也成了这场星际劫掠中最匪夷所思的战利品。
你被半推半就地安置在“羚角号”舰桥后方一个原本堆放备用零件、此刻被临时清空的狭窄舱室。这里成了你的“战地厨房”。巨大的舷窗外是光怪陆离的星云漩涡,而舱室内,面粉、糖霜、黄油、巧克力的香甜气息正以一种侵略性的姿态,疯狂地攻城略地,顽强地对抗着星舰金属和机油原本冰冷生硬的味道。
起初只是试探。帕洛斯像只优雅又警惕的狐狸,在你刚把一盘烤得金黄的杏仁薄饼从烤箱里取出来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带着他那副无懈可击的假笑:“哦?这就是让老大破例的‘糖霜武器’?闻起来…嗯,确实有点意思。”他极其自然地“顺”走了最边缘一块,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佩利则简单粗暴得多。巨大的身影带着一股旋风冲进来,金黄色的瞳孔里闪烁着对能量最原始的渴望(无论这能量来自拳头还是食物)。他根本无视了你“烫!”的惊呼,直接抓起一块还在滋滋冒热气的熔岩巧克力蛋糕塞进嘴里,烫得龇牙咧嘴直哈气,却含混不清地大吼:“好吃!老大!这个比能量棒好吃一万倍!”
卡米尔永远是最沉默的那个。他总是在你整理原料,或者在操作台前专注裱花时,如同幽灵般悄然而至。压低的帽檐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他从不开口索要,只是用那双沉静的蓝眼睛,沉默地、带着一种近乎研究的专注,看着你手中的动作,或者…看着你刚出炉放在冷却架上、散发着诱人光泽的覆盆子挞。直到你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主动递过去一块,他才会极其轻微地点一下头,接过,然后迅速消失在舱门转角,快得像从未出现过。
而雷狮……
这位海盗团的老大,似乎将你的临时厨房当成了他新的“巡视领地”。他出现的时机总是极其刁钻且理直气壮。
有时是在你刚把打发好的、蓬松如云的奶油小心翼翼地抹上戚风蛋糕胚,屏住呼吸准备做最后点缀的关键时刻。舱门会被“砰”地一声用脚踢开(他好像从来不会用手开门)。他高大的身影斜倚在门框上,雷神之锤随意地靠在脚边,双臂环抱,那双极具压迫感的紫瞳漫不经心地扫过你手中颤抖的裱花袋,然后落在一旁你准备用来做装饰的新鲜草莓上。
“啧,”一声标志性的、充满嫌弃意味的开场白,“这奶油,打发过头了吧?看着就腻。”话音未落,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经快如闪电地伸了过来,目标精准——最大的那颗草莓。你阻拦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颗红宝石般的果子消失在他嘴里。他甚至懒得擦掉沾在唇边的一点点白色奶油,仿佛那是什么不值一提的尘埃,转身就走,留下你对着被破坏的完美构图和空了的草莓碗欲哭无泪。
有时是在深夜。舰桥主控区只剩下仪器幽微的荧光。你正全神贯注地调试一款新构思的星空马卡龙配方,试图将可食用闪粉调出星云旋转的梦幻效果。舱门无声滑开(这次他倒是用了手),雷狮的身影笼罩在门口走廊昏暗的光线里,带着一身宇宙深寒的气息。他径直走到操作台边,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主人姿态,拿起你刚烤好、还在冷却架上的一枚试验品马卡龙。指尖捏着那枚小小的、色彩绚丽的甜点,他挑剔地对着灯光看了看壳体的光泽度,然后毫不犹豫地丢进嘴里。
“哼,”他咀嚼着,眉头习惯性地蹙起,似乎永远找不到满意的点,“外壳太脆,夹心…蓝莓?酸死了。弱鸡,你的味蕾是被糖腌坏了吗?”
你攥紧了拳头,忍下把裱花袋糊到他脸上的冲动。看着他咽下那枚被他批得一无是处的马卡龙,又极其自然地伸手去拿第二枚时,你终于忍不住小声嘟囔:“…嫌酸你还吃?”
雷狮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微微侧过头,紫罗兰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危险又奇异的光泽,居高临下地瞥了你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老子吃你的东西是看得起你”。然后,他慢条斯理地,将第二枚星空马卡龙也送进了嘴里,用实际行动表达了他的“嫌弃”。
第三天傍晚,甜腻的“灾难”达到了顶峰。
通风系统似乎终于不堪重负,发出沉闷的呜咽。空气中漂浮的糖霜粒子在灯光下形成肉眼可见的、甜丝丝的薄雾。操作台、地面、甚至舱壁上,都覆盖着一层细白的、黏腻的糖粉。帕洛斯斜靠在门框上,难得地收起了那副狐狸面具般的笑容,修长的手指用力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向来清润的嗓音都带上了一丝疲惫的沙哑:
“老大,”他叹了口气,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诚恳,“做个决定吧。要么放了她,”他指了指正和一大盆巧克力甘纳许奋战、脸上沾着可可粉的你,“要么…让她停手。”他无奈地环视着这个快被甜蜜淹没的舱室,“再这样下去,我担心星舰的引擎都要被糖浆黏住了。佩利那家伙,今天已经绕着动力舱跑了二十圈,说需要消耗掉‘该死的、停不下来的甜味热量’。”
话音未落,舱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佩利像一头金色的、炸了毛的狮子般冲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堆得冒尖的盘子,里面是刚出炉的、撒着粗粒海盐的焦糖核桃酥饼。他金色的瞳孔因为兴奋(或者糖分过量?)而闪闪发亮,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却丝毫不影响他洪亮的抗议:
“放了她?!帕洛斯你脑子被星尘熏坏了吗?!”他努力咽下嘴里的食物,把盘子往雷狮面前一杵,碎渣簌簌往下掉,“老大!不能放!让她留下!天天留下!这个…这个带咸味的,绝了!”他抓起一块饼,咔嚓咬下去,满足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完全无视了帕洛斯翻到后脑勺的白眼。
一片混乱中,卡米尔的身影无声无息地靠近。他依旧戴着那顶从不离身的帽子,帽檐压得低低的。他没有看争吵的佩利,也没有看一脸无奈的帕洛斯,更没有看你。他只是径直走到雷狮身边,然后,默默地、极其自然地,将一叠边缘裁切得整整齐齐、空白的“雷狮海盗团入团申请表”,平稳地放在了雷狮手边沾着糖霜的操作台上。动作流畅,目标明确,没有一句多余的话。那叠纸在糖粉弥漫的空气中,白得有些刺眼。
雷狮的目光,从帕洛斯隐忍的头痛,扫过佩利盘子里的碎屑和他油亮的嘴角,最后落在那叠干净得过分的申请表上。他的嘴角,极其罕见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不是惯常的嘲讽或冰冷的弧度,而是一个混杂着玩味、了然和某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欲的、近乎愉悦的浅笑。
他忽然动了。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气势,一步就跨到你面前。你甚至来不及反应,只觉得颈间一紧——系在你脖子上的那条沾满了面粉、黄油和果酱的白色厨师围裙带子,被他修长有力的手指随意地勾住,然后猛地一扯!
“嘶啦——”
围裙被他轻易地从你身上剥离。你下意识地惊呼一声,身体因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微微踉跄了一下。然而,他并没有看你。他只是用两根手指,嫌弃地拈着那块脏兮兮的布料,然后…极其自然地、旁若无人地抬起了手。
在你和帕洛斯、佩利、卡米尔四双眼睛的注视下(佩利甚至忘记了咀嚼),雷狮用那沾着糖霜、可可粉和果渍的围裙一角,极其随意地、用力地擦过他自己形状优美的唇角——那里,还残留着一抹不知何时偷吃留下的、亮晶晶的草莓酱痕迹。
粗粝的布料摩擦过皮肤。他擦得很用力,仿佛要抹掉什么罪证,又或者,只是为了这个动作本身。
擦完,他随手将那团变得更为狼藉的围裙像丢垃圾一样扔在操作台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溅起几点细小的糖粉。
整个临时厨房陷入一种诡异的、甜腻的寂静。只有烤箱还在尽职地散发着余温。
雷狮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你脸上。那双深邃的紫瞳里,没有了之前的嫌弃和冰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专注的、带着强烈侵略性和独占欲的炽热光芒,如同锁定猎物的雷霆。他微微倾身,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你完全笼罩,他身上那种独特的、混合着星海微尘、淡淡硝烟和此刻无法忽视的甜腻气息将你包裹。
“啧,”熟悉的开场白响起,但尾音却拖长了些许,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慵懒和不容置喙的霸道。
“从今天起,”他宣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通风系统的呜咽和佩利喉咙里残留的吞咽声,“你就是老子的专属甜点师了。”
专属。这两个字被他咬得极重,像烙印。
你还没来得及消化这突如其来的身份转变带来的冲击,甚至来不及思考“专属”意味着什么。只见他再次俯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微风。目标,竟是你下意识捏在指尖、刚刚从佩利盘子里“幸存”下来的、最后一块焦糖海盐核桃酥饼。
他没有用手接。
在帕洛斯骤然瞪大的狐狸眼、佩利惋惜的“嗷!”声和卡米尔微微抬起的帽檐阴影下,雷狮精准地低下头,微张的唇直接衔住了你指尖那枚小小的、酥脆的饼干。
温热的、带着他独特气息的呼吸拂过你的指腹。柔软的唇瓣不经意地擦过你的指尖皮肤,带来一阵微小的、过电般的战栗。你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牙齿咬碎饼干的轻微震动。
“咔嚓。”
酥饼碎裂的轻响在寂静的舱室里异常清晰。
他慢条斯理地咀嚼着,深邃的紫眸始终牢牢锁住你瞬间涨红的脸和微微睁大的眼睛。那目光如同实质,带着灼人的温度。
直到咽下最后一点碎屑,他才微微退开一丝距离。唇角,再次向上勾起。这一次,弧度更深,带着一种野性难驯的、志在必得的邪气,和一种直击灵魂的、近乎宣告的炽热。
“……海盗夫人。”
低沉的、带着饼干碎屑般沙哑质感的声音,如同最霸道的契约,轻轻落在你因惊愕而微张的唇畔。
整个宇宙,仿佛只剩下指尖残留的、属于他的温度和那三个字在灵魂深处掀起的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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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