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境哗然的余波未平,一场更加直接、更加激烈的对峙,在火焰圣殿外围的云海广场上爆发了。
以辛灵仙子、水王子为首,几乎所有的叶罗丽战士和他们的契约仙子都到场了。
王默的眼睛还是红肿的,但脸上却带着一种倔强和受伤混合的神情,被陈思思和建鹏护在中间。
蓝孔雀、亮彩、茉莉等仙子也个个神色凝重,如临大敌。
他们的对面,是白玉京、罗丽,以及闻讯赶来的毒夕绯。
花翎和时希并未直接现身,但她们的气息隐隐笼罩在附近,显然在关注着事态发展。世王依旧隐在暗处,如同蛰伏的凶兽,确保着无人能打扰白玉京。
气氛剑拔弩张,能量在空气中碰撞,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响。
“白玉京!”
辛灵仙子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压抑的怒意和不解。
“你究竟对罗丽做了什么?让她如此对待昔日的伙伴!还有,你指控默默和孔雀窃取力量,可有确凿证据?仅凭一面之词和所谓的规则,就要否定他们所有的努力和牺牲吗?”
白玉京神色平静,甚至没有看辛灵仙子,她的目光落在王默身上:“证据?她体内燃烧的,与火焰圣殿本源同源却带着强行嫁接痕迹的火焰,就是最好的证据。至于努力和牺牲……”
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建立在错误基础上的努力,如同在流沙上筑塔,牺牲越大,崩塌时的损失就越惨重。你们的努力,延缓了旧规则的崩溃,却也加深了规则的创伤,积累了更多的业果。这,便是事实。”
“你胡说!”王默忍不住激动地喊道,眼泪再次涌出。
“我的力量是用来保护大家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偷东西!孔雀她也是为了救思思!你凭什么否定我们的一切!”
“否定你们的,并非是我,而是规则本身。”
白玉京的目光转向她,白金色的眼眸深邃如渊。
“就像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火能带来温暖也能焚尽万物。力量本身无分对错,但获取和使用力量的方式,必须符合规则。违规则,必受惩。这是天地至理,不会因任何人的情感和动机而改变。”
水清漓上前一步,挡在王默身前,冰蓝色的眼眸复杂地看着白玉京:“长生,规则是死的,但人是活的。难道就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吗?一定要用如此激烈的方式?”
“转圜?”
白玉京终于将目光正式投向水清漓,那目光冰冷而疏离。
“水清漓,规则一旦被打破,就如同破碎的镜子,即使勉强粘合,裂痕也永远存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彻底重铸。我对这个病入膏肓的世界,已无‘转圜’的耐心。要么接受新生,要么……随同旧规则一起,被扫入历史的尘埃。”
她的话语,彻底堵死了任何和谈的可能。
“那就是没得谈了?!”建鹏怒气冲冲地吼道,“要打就打!我们才不会怕你!”
毒夕绯在一旁轻笑出声,指尖缠绕着紫色的毒雾:“小家伙,火气别那么大。有时候,认清现实,比无谓的挣扎更重要哦。”
罗丽看着对面激动而痛苦的昔日伙伴,心中酸涩,但她还是深吸一口气,站了出来。
她头戴王冠,目光沉静地看着他们:“辛灵仙子,水王子,默默,还有大家……我并非要与你们为敌。但我必须站在规则这一边。请你们……清醒一点吧。不要再执迷于错误的力量和虚幻的守护了。否则,当规则的反噬真正降临时,一切都晚了。”
她的劝诫,在叶罗丽战士们听来,却如同背叛者的风凉话。
“罗丽!你闭嘴!”蓝孔雀尖声叫道,眼中充满了怨恨,“你这个叛徒!你不配做我们的朋友!”
王默看着罗丽,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伤心欲绝地摇头:“罗丽……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决裂的话语,如同最后的丧钟。
辛灵仙子知道,事已至此,再无转圜可能。
她深吸一口气,手中召唤出命运之书,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看看,是你的新规则厉害,还是我们守护至今的信念更强!”
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