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德拉和幽夜如同被抽空了所有生命力,力量耗尽,虚弱地瘫倒在地,大口喘息,汗水与泥土混杂在他们的脸上,显露出极度的疲惫。
宥戈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虽然以强大的身躯保护了莫骨,但自身也承受了巨大的冲击。
莫骨的双手紧紧地扶住宥戈,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紧张。宥戈的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在一阵剧烈的喘息后,宥戈终于缓过神来,他努力平复着呼吸,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用沙哑的声音向莫骨保证:“我……没事,别担心。”
尽管他的声音微弱,但他的眼神坚定,试图让莫骨放心。
许德拉在幽夜的搀扶下,艰难地站直了身体,他的嘴角挂着一抹鲜红的血迹,如同一朵在夜风中凋零的玫瑰。
他用颤抖的手捂住胸口,那里传来的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剧烈的咳嗽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他几乎将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了幽夜的身上,幽夜也不禁踉跄了几步,两人一起扶住了旁边的栏杆才勉强稳住身形。
许德拉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震惊。
他的声音沙哑而虚弱,但仍然努力保持着冷静,试图理清刚才发生的一切:“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哪怕是百万兽劫也没有这么强的冲击力,更何况这还只是余波。”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那处于这波浪潮中心的家伙,哪怕是来自神界的那些怪物,自诩高高在上的神明们,估计也不可能有几个能活下来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平复自己的情绪,“嗯……除了那个岩之神、风之神和魔神。”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似乎在思考着那些传说中的存在是否真的能够幸免于难。
许德拉的嘴角挂着一抹不屈的冷笑,他试图展现出一种从容的态度,但随即而来的剧痛让他的计划落空。
他的身体再次被剧烈的咳嗽所占据,仿佛每一次咳嗽都牵动着他的内脏,让他的痛苦更加剧烈。
好不容易,他才勉强平息了咳嗽,脸上的表情也从刚才的不羁变得严肃起来。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的光芒:“岩之神和风之神虽然强大,但他们的力量也不是无穷无尽的,存在磨损的他们,不一定能扛住那么强大的力量冲击。”
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继续说道,“但如果是那个摸不着底细又神秘莫测的魔神的话……或许还真的有可能扛得住那么强的冲击。”
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眉头紧锁:“可是人家是神,什么时候连神也需要渡劫了?而且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渡劫?”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解,似乎在质疑着这个世界的规则,对于神明也需要面对劫难的事实感到困惑和不可思议。
他的眼中闪烁着对未知的好奇和对现实的质疑,似乎在寻找着一个合理的解释。
宥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那股残留的能量气息让他的眉头紧锁。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仿佛能透过这股气息看到过去的场景。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直接否定了莫骨的猜测:“绝对不是神明的气息。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这是主上的气息。余波中掺杂着主上的气息,虽然微弱,但绝不会错。”
他转身看向莫骨,眼中闪烁着急切的光芒:“莫骨,我们快去看看!可能主上就在那个潮汐风暴的中心!”
莫骨听到宥戈的分析,眉头紧锁,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和不安:“怎么可能是主上呢?主上他早在几百年前便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主上去了哪里。如今,主上重新出现,难不成是有了什么新的重要的任务要交给我们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可是现在我们四分五裂,各自为战,什么时候能再次相聚呢?”
莫骨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知道,如果真的是主上,那么他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但现实的困境让他感到无力。
他的目光投向远方,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和对主上的深深思念。
幽夜的眉心处,那个淡青色的狮鹫印记在紧张的气氛中显得格外醒目,仿佛有生命般微微发光。
他的黑色龙尾不安地摆动着,显露出他内心的焦虑。
他的手指紧紧握着青璃琵琶,那是由最珍贵的材料制成的乐器,此刻却成了他匆忙行动的标志。
他的声音急促而坚定,打断了周围的紧张气氛:“今天的和谈就先谈到这里吧。”
他的目光在许德拉、宥戈和莫骨三人身上一一扫过,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就像刚刚说的那样,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的决绝,仿佛在告别一段旧时光:“许德拉,你继续去找八岐大蛇,风之神再用神识召唤我,我必须离开了。”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告诉他们,即使前路未知,他也会勇往直前。
“记住,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不要恋战。”
幽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他不希望他们因为一时的冲动而陷入不必要的危险,“等我回来。”
他的话语落下,周围的微风似乎响应了他的召唤,迅速形成了一个龙卷风,将幽夜整个包裹住。
龙卷风旋转着,带着幽夜的身影,如同一条巨龙般腾空而起。
待龙卷风消失在天际,幽夜的身影也随之消失在了空气中,只留下一阵轻微的风声和一丝淡淡的青色光晕,证明他曾经存在过。
许德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和自嘲,他的目光微微下垂,似乎在沉思。
他继续低声嘟囔着,仿佛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我知道了,你别总跟是我什么人一样,这里命令一会儿那里命令一会儿的,我好歹已经是一族之首了,总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真是的。”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独立和自尊,他不再是那个需要别人命令的下属,而是能够独当一面的领袖。
他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在嘲笑自己的多虑,然后深吸一口气,准备继续他的任务。
宥戈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他的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地盯着许德拉,似乎要穿透他的灵魂。
他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每个字都像是冰锥一样刺入许德拉的耳膜:“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我们刚刚的谈判中有一条是,禁止伤害无辜人。”
许德拉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无奈的耸了耸肩,笑着说:“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条。可是这跟我要找到八岐大蛇,并且唤醒他的灵魂,让他重获新生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连我自己拉盟友你们都要管吗?那这个条约我是不是可以直接称为不平等条约了?”
宥戈根本不理会许德拉的语言,必竟从宥戈的角度来看,许德拉就是一个纯粹的疯子,毫无理性可言的疯子。
如果说莫骨的疯,全部都为其要去追逐一个目的而不择手段的疯,那么许德拉的疯,可以完全归顺于表面看上去还算个正经,顶多就是吊儿郎当,有点不靠谱,不负责任的样子,可是那副外壳之下是疯的不能再疯的,一条疯狗的灵魂。
其实是驯化了,也随时随地会反口给你咬成重伤的疯狗。
毫无理性可言。
宥戈不由得认真对待起来,语气低沉而严肃的继续说道:“你说的确实是对的,但是从刚刚谈判开始到现在,结合着你们两个的对话来看,你们口中说的那条八岐大蛇的灵魂寄生在一个人类的灵魂身上,导致那个人类的灵魂勇士不得入轮回,因而,一世又一世的徘徊于人间,吞噬其他新生儿的灵魂,并占有其身体。”
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凌厉,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而你们两个想要唤醒八岐大蛇的灵魂,就是将那个人类放在灵魂沙上,用地狱烈火灼烧七七四十九天,焚尽那个人类的灵魂,好让那个八岐大蛇借助那个人类的身体重获新生,对吧?”
宥戈的眉头紧锁,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和警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人类的灵魂以及那个人类的灵魂所占据的那个身体,都属于无辜生灵的范畴。”
他顿了顿,然后冷冷地说道:“要么只能把八岐大蛇找到,放任他就那么生存下去,要么找到直接唤醒八岐大蛇的方法,又或者让那个人类的灵魂自愿接受这一切,否则你就是触犯了我们之间的条约,我有权直接杀了你。”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决绝,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仿佛随时准备采取行动。
宥戈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在强调着他的立场和决心,他不会容忍任何违反条约的行为,即使是一族之首的许德拉也不例外。
许德拉的头部微微倾斜,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他的肺腑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有火焰在他的胸腔内燃烧。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疼痛作斗争。
他的咳嗽声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沙哑和疲惫。
经过一番剧烈的咳嗽后,他终于缓过气来,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我现在这副病怏怏的样子,就算找到了八岐,估计也不可能救得了他。”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嘲,他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试图缓解那股不适:“我得先把这副身子恢复好,毕竟陆穆风的这具身体从小被陆时祈那个疯子给娇生惯养习惯了,如今突然受到如此强烈的创伤,我还是适应不过来。”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苦涩,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争的事实。
许德拉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到时候我把八岐带到你们这里来,你们中那个叫天赐的小家伙有能力直接剥离八歧的灵魂,那样总不算犯规了吧?”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似乎在寻求宥戈的理解和支持。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似乎已经想好了对策,只待宥戈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