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当晚。
叶夕雾站在将军府门前,目光扫过众人,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满。她看到所有该来的人竟然都已经到齐了,唯独缺了那令人生厌的叶冰裳。这个贱人,居然敢如此大架子,让这么多人为她一人等候!
她抱怨道:“祖母啊,这天寒地冻的,我都快被冻死啦!可是大姐她到底还要磨蹭多久才肯出来呀?真真是让人好生等待呢!”说着,叶夕雾还跺了跺脚,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冷颤,仿佛在说她真的很冷。
那位被叶夕雾尊称为祖母的老人,原本慈祥和蔼的面容,因为听到平时最疼爱的孙女这般话语而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她那双历经岁月沧桑却依旧锐利的眼眸中,此刻更是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仿佛那厌恶已经浓烈到快要溢出来一般。只见她重重地哼了一声,竟然敢让她的宝贝孙女受冻,她恐怕忘记了,叶夕雾穿着时下最流行、最保暖的衣服,手中还拿着汤婆子,或许她没有忘记,只是叶冰裳不满罢了。此刻她心中怒火不断升腾,心想等叶冰裳出来之后她必须要给她一个教训和好看。
然后,她转过头,对着身旁一直恭敬侍立着的周嬷嬷厉声吩咐道:“快去瞧瞧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孽畜究竟在搞什么名堂!居然敢让我心爱的宝贝孙女在此苦候她如此之久!真是岂有此理!”说完之后她又对着叶叶夕雾说:“乖乖你先去马车里边吧,不要冻着我的乖乖了,祖母在这等那个孽畜,看看她究竟是怎么回事!竟敢让我们这么多人等她一个人!”
要知道,她可是堂堂盛国的大长公主啊!其身份之尊崇、地位之显赫,自是非同凡响。多年来身处高位所养成的威严气度,使得她平日里便习惯了高高在上、目空一切。即便是面对盛国的君王,她也不曾将其放在眼中,更何况只是一个区区的庶出之女呢?所以,对于叶冰裳这个不得宠的孙女,她自然是不会有半分好脸色,甚至还会毫不留情地一口一个“孽畜”地称呼着,完全不承认对方也是自家孙辈的事实。
周嬷嬷得到命令之后立刻马不停蹄地走进府里,然后穿过前院进入后院,之后又往叶冰裳的房间里走去。
叶冰裳的房间里,她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时不时地还咳嗽几声。
周嬷嬷走进去看着叶冰裳自顾自地说道:“大小姐是怎么回事,不是告诉你今晚要参加宫宴吗,你怎么还躺在床上,让老夫人和二小姐好等!”
“周嬷嬷我们小姐不是故意的,她从昨天开始身体就有些不适,今早起来已经发烧了,是奴婢的错,忘记禀告老夫人了。”嘉卉解释道。
叶冰裳适时咳嗽了一下,然后起身说道:“周嬷嬷是我的错,是我害怕祖母担忧,才不让嘉卉说的,你去禀告祖母,就说冰裳福薄,不能去宫宴了,希望祖母不要怪罪嘉卉。”
周嬷嬷看见叶冰裳这样,也没有考虑太多,就从房间离开往将军府门口走去,她边走边还心想,果然是一个庶女之流,山猪吃不了细糠,白瞎了那么好的机会。
将军府门口,周嬷嬷秉明了叶冰裳生病的事,马车里边的叶夕雾听到了立马欢呼雀跃,对着外面的祖母说道:“祖母,既然大姐生病了,那我们就不要等了,赶快走吧,听说萧凛哥哥在宫宴上!”
“好那我们走吧,等宫宴结束之后再收拾那个孽畜。”叶祖母说完之后就命令车夫出发,车夫收到命令之后驾着往盛王宫走去,马车的轮子轱辘轱辘地转动在,在雪地上留下了深深的印子。
嘉卉小心翼翼地望着周嬷嬷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之中,她才如释重负般轻舒一口气。紧接着,她赶忙转身,伸出双手,把叶冰裳从床上扶了起来。
然后她满含疑惑与不解地凝视着叶冰裳那张略显苍白的娇颜,轻声开口道:“小姐啊,嘉卉实在想不通您为何要谎称生病而错过此次宫宴呢?要知道,那可是个能当面向六殿下倾诉二小姐平日里如何欺凌你的绝佳机会呀!错过了这次,往后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有这样的良机呢……”说着,嘉卉不禁微微蹙起眉头,面露忧色。
叶冰裳轻启朱唇,缓缓地解释道:“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即便今日承蒙六殿下出手相救,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谁能保证每次都如此幸运?更何况……”说到此处,她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和怨恨,但终究还是没有把前世的事情说出来,只是不着痕迹地轻轻揭过了这个话题。
稍作停顿之后,叶冰裳深吸一口气,接着又说道:“小卉啊,今天,我已下定决心要离开这将军府了。你且放心,你并未卖身于此,将军府里根本就没有你的卖身契。这么多年以来,咱们一直都是相互依靠、相依为命过来的。而跟着我,你着实也是吃了不少苦头啊。我接下来生活并不安稳,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亲妹妹,所以等我走后,你也赶紧离开这里吧,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安稳生活。”
嘉卉摇了摇头,说道:“小姐在哪我就在哪,当年要不小姐给了我一口吃的,我恐怕就要饿死了,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我要跟着小姐,这么多年你一直受二小姐的欺负身体一向柔弱,如果我离开之后小姐你过得不好怎么办,小姐你能不能带着我一起离开?而且小姐你刚才不是说了把我当做妹妹吗,哪有妹妹不跟着姐姐的!”说完然后她立马就要去收拾她们两人的行囊。
叶冰裳看着嘉卉忙碌的样子泪水模糊了眼眶,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嘉卉都一直跟着她,罢了罢了。
嘉卉收拾完东西之后,叶冰裳也穿好了衣服,将头发梳成男子的样式。
嘉卉看到之后,眼神痴迷地说道:“没想到小姐打扮成男子的样子也很好看,真的就像一个儒雅的读书人,不过,小姐我们从哪出去啊?”
叶冰裳轻轻摸了摸嘉卉的头,然后说道:“嘉卉以后不要再叫我小姐了,叫我姐姐吧,以后你就是我的义妹,现在,你应该叫我哥哥。”
嘉卉感动极了,说道:“好,哥哥。”
之后叶冰裳带着嘉卉来到了她院子里的围墙边,那有一个狗洞,一次刚好能够钻过一个成年人,叶冰裳嘉卉走在前面,她断后。
从将军府出来之后叶冰裳买了一匹马,带着嘉卉一路向北,往她记忆里面的炎黄部落前进。后来,等叶夕雾与萧凛成婚的消息传到两人耳中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出了盛国的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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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轩辕妭、仙乐、魔音三人率先从炎黄部落出来之后,兵分三路,轩辕妭一路向南,仙乐和魔音往西走去,三人走后,炎黄部落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结伴离开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