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战台上

　　“所以，瑞秋儿是第二代帝皇瑞兽，而第一代帝皇瑞兽早就死了？”荆紫烟作为现场三人中知道最少的，适时的提出了疑问：“那她的修为岂不是得有七十万年！？”

　　季绝尘叹了口气，说：“据我观察，瑞秋儿的修为应当还没有达到十万年级别，能化为人形应当是传承初代帝皇瑞兽的先天能力，至于团长刚才提出的疑问……”

　　季绝尘有些迟疑。

　　橘子倒是很坦然，“不能说吗？”

　　季绝尘：“没什么不能说的，已经过去七十多万年了，以那些人武魂的特性，没有帝皇瑞兽的庇佑根本活不下去。”

　　橘子眼中闪过什么东西，但并没有被任何人捕捉到。

　　季绝尘接着说：“我的家族是被初代帝皇瑞兽选中的两个家族之一，承帝皇瑞兽之恩赐，季家先祖获得了一个举世无双的武魂——意念。”

　　“我无法解释意念究竟是什么，经过几十万年的传承，到我这里这种神级武魂的血脉已经十分稀薄，武魂必须要依靠外物才能展现，例如我手中的剑。二另外一个被选中的家族……”

　　季绝尘顿了顿，说：“我并不太了解他们，只知道在大陆分裂时他们留在了斗罗大陆，而他们的武魂，是一种接近点石成金的能力，你们可以理解为预知，但那个武魂的能力远不止于此，如果能够修炼到最后，它几乎能做到——回溯时间。”

　　“就是他们歌颂帝皇瑞兽的爱情，认为祂从神变成人是人类的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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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七万年前。

　　季如柏拍案而起：“您不能这么做！”

　　王祎白皱着眉，拉扯季如尘的袖口，示意他坐下，“阿柏，你太激动了，别失了分寸。”

　　上首的男人微微低头，纯白的长发几乎垂到脚踝，他半垂着眼眸，任由长而翘的睫毛掩盖住眼眸的底色，湛蓝色的华服覆盖住雪白的肌肤，左右眼下各有一滴剔透的晶蓝色水滴状花纹，远远看去，像是泪。

　　男人看上去圣洁极了。

　　季如柏根本冷静不下来，男人刚才说的话传到他耳中无异于是五雷轰顶！

　　“您！您知道您方才说了些什么吗？您的意识真的是清晰的吗？您清楚这会带来什么后果吗？帝皇瑞兽大人！”

　　男人开口，声音空灵到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阿柏，我清楚。”

　　他抬起头，一金一红的眼眸深处有雪花在旋转，他说：“可是，我太孤独了。”

　　“我从混沌的时空中诞生，那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生命也没有死亡，也许……那时候也没有我，可我就是如此地存在着，也许过去了一万年吗？我想可能是一百万年吧，混沌崩塌，光透了进来，我成为了我，我来到了斗罗大陆，可我没有名字，也没有同类。”

　　“我好孤独啊，孤独的要死掉了。”

　　“我在深夜哭泣，可眼泪变成了冰，于是人世间下起了冰雨；我在晨起叹息，可出口的气流变成了风，人世间刮起了罡风；我在正午面相太阳怒吼，太阳不会回应我的愤怒，于是山崩地裂，灾难降临了……”

　　“能够认识阿尘和阿白，真的很幸运，可我……不想在做人间的异类了，我不是魂兽，却也不是人类，我一直都是孤身，我想要……一个家。”

　　男人彻底低下了头，他伤心的要命，却不能哭泣，常人发泄情绪的眼泪，在他这里，是灾难的源头。

　　不能哭、不能怒、不能叹息、不能迷惘……这就是帝皇瑞兽。

　　季如柏胸口剧烈起伏，脱力般坐回座椅上，他和原觞认识了十几年，第一次见到他这么脆弱的样子，“帝皇瑞……阿觞……对不起。”

　　原觞眼下的花纹如水般波动，仿佛在代替主人哭泣，他说：“没关系的阿柏，我知道是我太任性了，可你相信我，我会处理好一切的，我的力量不会消散，世间的一切还会正常运行。”

　　王祎白长着一张娃娃脸，他拍拍季如柏的肩膀，说：“阿柏，我们是得相信啊，阿觞可是咱们的小神仙，他从来不会错的。”

　　季如柏别扭地转头，嘟嘟囔囔：“你说的倒是轻松，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把单纯的阿觞都拐走了，你也不着急，阿觞被骗了怎么办！”

　　王祎白低低地笑了，“看不出来啊季如柏，你挺有封建大家长那样啊！人家阿觞主管命运，他还能被骗？”

　　原觞点点头，语气认真：“我不会被骗的！她真的很好！”

　　季如柏看原觞这副恋爱脑上头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他气道：“就你这副傻样还不被骗？等你失去了命运之力就一傻大儿！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得给人家数钱的那种！”

　　王祎白笑的见牙不见眼，“哈哈哈哈还是阿柏了解阿觞啊，你别说，阿觞还真有可能干出这种事。”

　　原觞睁着大眼睛愣愣地看着两位好友，自己在他们眼里那么傻里傻气的吗……

　　可是……没有变成普通人之后自己应该也不值钱吧，阿雨她不回卖掉自己的，如果要卖的话肯定是现在卖啊，现在的阿觞比较值钱！

　　现在阿觞没有被卖掉，所以阿雨只有也不会卖掉阿觞！

　　原觞嘿嘿一笑，心想阿雨真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善良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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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赞美帝皇瑞兽爱情的就是那个王家的人？”荆紫烟眨巴着眼睛看着季绝尘。

　　季绝尘：“是，也不是。”

　　橘子挑眉，“怎么说？”

　　季绝尘顿了顿眼神变得极其复杂，他说：“一开始王家是赞美的，但后来，他们改了口风。”

　　“王家先祖开始坚决反对帝皇瑞兽和那个名叫阿雨的女孩子的爱情，反对的程度甚至要超过季家先祖，王家为了阻止帝皇瑞兽原觞剥离神力，全族几乎死伤殆尽。”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预言。”

　　“为了确保帝皇瑞兽剥离神力能够顺利进行，拥有预知能力的王家先祖第一次窥探神的命运，他以武魂破碎的代价窥得一丝未来，得到了一个简短的预言。”

　　“预言说：窃神者小，命运将死。”

　　季绝尘抬头，刺目的阳光照进他青色的瞳孔中，他的眼底满是嘲弄：

　　“多么可笑啊，承受神之恩赐万年的人类，竟然想要窃取神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