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躲谁?宫远徵!”花公子突然从一旁的树后冒了出来,声音大得仿佛石破天惊,让原本宁静的院落瞬间充满了惊愕的气息。
雪公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出现吓得心跳加速,手中的茶碗险些滑落。他幽幽地瞥了花公子一眼,埋怨道:“小花,你这是要吓死谁?”
花公子嘿嘿一笑,脸上露出一抹顽皮的得意,他走到雪公子身边,随意地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追问道:“九暮姑娘,你是拒绝徵公子了吗?”
角丽谯(王权无暮)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她挑了挑眉,好奇地问:“嗯?你们怎么知道?”
花公子眼睛一亮,“咳咳,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呐……”绘声绘色讲了她后山下葬时宫远徵的所作所为,说到激动处甚至手舞足蹈。
看得角丽谯(王权无暮)目瞪口呆,如果她不是故事中的人物,说不定她还会拍手叫好。
听完故事的那一刻,雪公子眼角微微上扬,脸上绽放出一种混合着满足,好奇与思索的神情,“九暮姑娘,你真的不喜欢徵公子吗?”
角丽谯(王权无暮)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碗放回石桌,无奈地说:“他是第一个向我表白的人,而我却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少年时年少无知,自以为天下无人配得上我,情爱耽误我拔剑的速度,怎料世事无常,无名陨落,从此我更没有想过那些。
角丽谯(王权无暮)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投向远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我曾见过一对眷侣,身份对立,却是恩爱非常,天作之合。”
那个世界的他们,爱得轰轰烈烈,行得坦坦荡荡,是我最后交的朋友,不知现在怎样了。
“花公子,你们久居后山,也会知道这情爱之事吗?”
花公子被她调侃的话逗得微微一愣,“我只知道,大小姐说自从你醒来,徵公子脸上的笑容多了,情绪不再如以前喜怒无常。”
雪重子见她神情有些落寞,便也不再追问,转而转移话题,笑道:“你笑他陪着你笑,你闹他陪着你闹,这样的朋友,在这世上可是难寻啊。”
角丽谯(王权无暮)闻言豁然开朗,嘴角慢慢扬起,眼中闪过一丝赞同的光芒。
她轻轻点头,说道:“没错,少年懵懂,再炽热的感情也会被时间冲淡,远徵弟弟总有明白的一天。”
了解到雪重子的想法,刻意咬重“弟弟”两个字,她终于释然了。
……
雪公子躺在雪地上,鲜血染红了周围的雪地,他艰难地抬起手,轻轻抚摸着雪重子的脸颊。
“别哭了,等到来年,你在院子里种一棵新的雪松,你把我埋在树下,这样我就可以一直陪你煎茶煮雪……”雪公子的声音微弱如丝,却承载着无尽的眷恋。
“没有来年了……你忘了我所练的葬雪心经,每隔四年,都会返老还童吗?来年春天,就是突破最后一层的时候了,若是我突破了,我的身体和记忆恢复如新生,我就会把你忘了,忘得一干二净。”雪重子紧紧抱着雪公子,泪水与雪花交织在一起。
就在这时,雪公子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洒在雪地上,如同盛开的红梅。“忘了好,忘了也好,我也舍不得让你总是记恨我……”
“我怎么会记恨你……”雪重子抱着雪公子逐渐冰冷的身体,悲痛欲绝。
“会的……你会恨我抛下了你,留你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寂寞里……”雪公子的声音越来越低。
“混账东西!那你别死啊!”雪重子哭喊着,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痛苦。
他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但依然努力地凝视着雪重子,“不是说外面的世界总是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嘛,这样广阔、灿烂,我好像看见了,果然像梦里的一样……我先替你去看看……”
“看个鬼啊!”角丽谯(王权无暮)匆匆赶来,她的身上还带着刚刚交战的血迹,衣袂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雪公子悲痛地摇了摇头,他的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没用的…九暮姑娘。”
“闭嘴,保存体力。”角丽谯(王权无暮)果断打断了雪公子的话,她的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胸口,一股温热的内力随之流入雪公子体内。
角丽谯(王权无暮)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眉头紧皱,牙齿紧咬下唇,“我的春风渡春风化雨,生生不息,就算只有一口气,也能把你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