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青州九城占天下财气八分,除了帝都天启,整个西南道最富庶的城池非柴桑莫属。
此时此刻,这座繁华之城的大街上却并不热闹,甚至透出几分萧条。
卖肉的屠夫,绣鞋的老太太,卖油郎笑盯着对面的小西施,没有生意,好像对他们也没这么影响。
王权无暮漫步在这条略显冷清的街道上,不知不觉间,脚步停在了的一家酒肆门前——东归。
酒肆的门口,台阶上坐着一个白衣少年,正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嘴里嗑着瓜子,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王权无暮刚欲踏入酒肆,却被那白衣少年拦下。百里东君挑起眉头,好心提醒:
百里东君:“小丫头,这可不是你来的地方。”
王权无暮面不改色,回答得理直气壮:“我吃饭。”
百里东君轻笑一声:“我这是酒肆。”
王权无暮无奈道:“可是这条街只有你们家正常营业啊?总不能饿死我吧?”不等少年回答,她便自行走进酒肆。
环顾四周,角落里只有一个少年趴在桌子上。她转头看向百里东君,旋即开口:“小二,来几盘招牌点心。”
百里东君面色一僵,似笑非笑:“我是老板。”
王权无暮不好意思地扭头,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车马行驶的声音,由远及近,后面还跟着不少护卫。百里东君面色一喜,迎了上去。
王权无暮见状,暗暗咋舌,没办法,这么殷勤,认错也不奇怪啊!
“吁。”车夫一拉马绳,马车在酒肆门口停了下来。他看了看酒肆的招牌,低声念道,“东归?”
车帘掀开,马车上走下一个刀疤中年男子,那男子与百里东君交流几句,便带着人打算在这酒铺之中喝上几杯。
中年男子进去后,随意坐到了离他最近的一张桌子上,从怀中摸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让百里东君把店里的招牌酒都拿出来。
百里东君:“桑落、新丰、茱萸、松醪、长安、屠苏、元正、桂花、杜康、松花、声闻、般若,总共十二盏酒,皆是本店的招牌,一盏二十两,一共二百四十两。”
晏别天爽朗一笑,邀百里东君一同喝酒:“老板,既然没事,不妨坐下来喝一杯?”
百里东君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坐了下来:“那就不推辞了。”
晏别天:“不知老板怎么称呼。”
百里东君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姓白,叫白东君。”
酒入肺腑,醇厚而不失轻盈,像是丝绸轻轻拂过,细腻而滑顺。
随着酒液在口中慢慢铺开,那股暖意从舌尖蔓延至整个口腔,如同秋水共长天一色,余味悠长。
晏别天睁开眼睛,长舒了一口气,点头道:“好酒,当赏。”那些侍从也纷纷赞不绝口。
“确实是好酒,在我此生喝过的酒里,可排前五。”晏别天放下酒杯,眼神中流露出难得的赞赏。
“前五?”百里东君眉梢一挑,嘴角带着一丝不满的笑意,他好奇地追问,“那你告诉我,第一是什么呀。”
晏别天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他缓缓开口:“天启城,碉楼小筑,秋露白。”
百里东君听后,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他挺直了脊背,语气坚定。
百里东君:“若我酿出一壶酒,胜过秋露白,足以名扬天下。”
晏别天看向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司空长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晏别天:“小兄弟,不起来喝一杯?”说着,他将手中的酒轻抛向司空长风。
少年也是敏锐,伸手将酒接下:“来找事的。”
话音刚落,司空长风已飞身前来,与晏别天过起了招。两人身手矫健,你来我往,酒肆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最终,却是百里东君一声断喝,打断了他们的交手。
百里东君眉头紧锁,气急败坏:“你个赔钱货,来了光打架,我的酒铺快被你砸烂了。”
司空长风痛呼一声,捂住自己的头,可怜巴巴地看着百里东君,收起了手中的枪。
晏别天见状试探道:“这位小友,年纪轻轻,枪法却好,想来肯定不是无名之辈,不如向我说说你的名字。”
司空长风自信一笑,回道:“巧了,我还真就是无名之辈,无孤身一人,持枪游历江湖,不过是来也空空,去也空空,所以我给自己取名司空长风。”
晏别天没再说话,将剩下的酒带走,一行人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