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球往前凑了凑，透明翅膀扇出细碎的风，机械音解答之后又重复了之前肯定：“你放心！首次直播只开几分钟，第二次半小时，之后每天增加十分钟，慢慢递增，但是能量波动巨大的话，会增加许多，这个是不固定的！但是，你睡觉休息，洗澡上厕所等等这些隐私绝对不会播！而且直播内容完全由你定，吃饭散步、看书浇花，哪怕只是坐在阳台发呆都能播。”

最后它特意加重了语气，像是怕她反悔似的，“绝对不干涉你的生活节奏！”

严安安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她点头应道：“行，那就绑定吧。”

话出口的瞬间，她忍不住在心里琢磨，这绑定总该有点仪式感吧？是滴血为契？还是要念段什么玄奥的咒语？

谁知念头刚起，银球突然发出一阵高频嗡鸣，翅膀上原本黯淡的纹路瞬间亮起幽蓝的光。“请将手指按在我的左翼进行指纹绑定。”

机械音平铺直叙，半点神秘感都没有。

严安安看着那片泛着金属冷光的翅膀，忍不住失笑，行吧！看来是她想太多了。

她依言伸出食指，轻轻按在银球的左翼上。

冰凉的触感刚传来，就听见“嘀”的一声轻响，蓝光骤然收缩，像水流般顺着她的指尖漫过皮肤，又在下一秒悄无声息地隐去。

“绑定成功。宿主严安安，年龄，20岁……”银球晃了晃，翅膀上的蓝光恢复成柔和的亮度，“现在可以随时开启直播了。”

“我说，”严安安收回手，感受着指尖残留的微凉感，没有开启直播，反而又问起了问题。“你要怎么直播？总不能一直这么跟着我飞吧？万一被樊胜美她们看见，不得以为我养了个会飞的金属球？”

“放心！”银球原地转了个圈，翅膀忽明忽暗，“系统自带隐身屏蔽功能，除宿主外，其他生物无法看见或触碰我。直播时我会悬浮在你周围三米内，镜头角度可以自由调整，绝对不会造成任何困扰。”

严安安挑眉，这倒比她想的方便。

她忽然想起刚才的疑惑，又问：“那你们绑定为什么要用指纹？我以为会有契约之类的东西。”

银球的小红点闪了闪：“契约是星际联盟认证的高级系统才有的功能，需要能量核心达到S级才能生成。我只是个刚出厂的低级新生系统，目前还没这权限。”

“原来如此。”严安安若有所思，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扶手，“那你收集能量除了给自己升级，还有别的用吗？”

提到这个，银球的机械音似乎低沉了些：“其实我们这类直播系统，最初的设计目的不是直播。”

它顿了顿，像是在调取深层数据，“未来世界科技发展太快，很多古文明的资料在战乱和迁移中遗失了。我们的核心任务，是穿越时空收集那些失落的文明碎片——比如失传的技艺、散佚的典籍、甚至是古人的生活习俗。”

“那你怎么会跑来搞直播？”

“因为意外。”银球的翅膀垂了垂，“虫洞碰撞时我的主程序受损，自我保护系统强行启动，把核心任务临时替换成了‘能量收集’。这是每个低级系统仅有的一次自救机会，等我攒够修复主程序和打开返程通道的能量，就得立刻返回未来世界，把收集到的资料上传数据库。”

严安安这下明白了。合着这还是个被迫“改行”的打工系统。

她看着窗外楼下车水马龙，忽然想起昨天在咖啡店看到的一幕——一个穿汉服的小姑娘对着咖啡机说道要是古代有这玩意儿，煮茶能省多少事。

若是让那些古人看见现在的生活，看见女子可以抛头露面工作、可以和男子平等争论、可以凭着自己的本事买房买车，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她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行，那咱们就试试。”

银球立刻兴奋起来，翅膀扇得像个小风扇：“现在就开启直播吗？我已经同步连接了二十七个历史时空，从夏朝到抗日时期都有覆盖，观众基数很庞大哦！”

严安安想了想，转身往客厅走：“不急。我先打电话让人来收拾阳台！”

银球悄无声息地跟在她身后，翅膀上的小红点亮得格外精神——它有种预感，这场跨越时空的直播，一定会收集到海量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