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市井之间
比起帝王们的深沉算计,百姓的反应更直接。长安的酒肆里,说书人拍着醒木:“诸位!那严安安可是天幕第一人!当初她逛的‘超市’,里头米面油盐样样俱全,说不定就有延年益寿的宝贝!”
江南的茶馆中,士子们争论不休:“她既为这天幕宿主,必知精灵来历!说不定能告诉我们,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神仙!”
甚至连街头的孩童都在传唱:“天幕亮,安安来,问精灵,求长生……”
特殊时期
天幕沉寂的这些天,抗日根据地的煤油灯夜夜亮到更深。
趴在门板拼成的桌上誊写情报的战士、围着沙盘推演战术的指挥员、纳着鞋底听孩子哼不成调童谣的妇人,心里都悬着个事儿——那片突然亮起又骤然暗下去的天幕,到底藏着什么名堂?
直到那行字刺破暮色般映在天幕上时,岗哨的战士差点把枪托磕在石头上,连滚带爬往村里跑:“亮了!天幕亮了!说能跟严安安互动了!”
祠堂里正开着支委会,油灯的光晕里,所有人猛地抬头。
“严安安?”有人敲了敲桌面,指节泛白,“是那个去‘超市’的姑娘?”
没人忘得掉。
几个月前,天幕第一次亮起时,那个穿着干净衣裳的年轻姑娘,推着辆铁架子车在亮如白昼的屋子里走走停停,货架上堆着管饱的米面、封好的罐头,还有五颜六色的糖块!
那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后世”的日子,是能敞开吃、不愁穿的。
有个小通讯员当时就红了眼,说:“等把鬼子打跑了,咱也能过上那样的日子不?”
此刻,消息像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整个根据地。
村口的碾盘旁,刚从前线撤下来养伤的老兵摸着断了的胳膊,浑浊的眼睛亮起来:“能跟她说话?那可得问问,咱最后赢了没?小鬼子被赶跑了不?”
旁边的卫生员红着眼眶接话:“还要问问,后世的孩子……是不是再也不用躲炮弹了?”
灶台边,正蒸着野菜窝窝的大娘手一抖,柴禾掉在地上。
她想起天幕里严安安拿起一瓶贴着“牛奶”标签的东西,当时有人说那是给娃娃喝的,能长个子。
她抹了把脸,对着天幕的方向喃喃:“姑娘啊,要是能搭上话,你跟俺说句实话,咱的娃……以后能喝上那东西不?能安安稳稳长大不?”
少年们聚在晒谷场,手里攥着磨得发亮的红缨枪。
“我要问她,后世有没有咱们这样的队伍?是不是还像咱一样,为了老百姓打仗?”
“我想知道,咱们现在吃的苦,值不值当?”
指挥部里,指挥员对着那张被摩挲得起了毛边的地图,指尖重重敲在“北平”“上海”几个地名上。
参谋在一旁急道:“首长,要是能互动,咱得问问未来的战术!问问鬼子的软肋!”
指挥员却摇摇头,目光沉沉望着天幕:“先问问,那些牺牲在无名高地的弟兄们,后世有人记得他们不?”
夜色渐深,岗哨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
天幕上的字迹还亮着,像一颗悬在所有人心头的星。
没人再提什么长生,也没人追问那精灵的来历!
对他们来说,严安安不是什么“系统宿主”,而是从未来走来的信使,是能告诉他们“苦日子有没有头”的希望。
有人把舍不得吃的半块干硬的饼子放在地上,对着天幕的方向摆好,像是在给远方的人留份口粮。
“等能说话了,”一个年轻的战士低声说,“咱得跟她说,谢谢她让咱看见过好日子的模样。”
风穿过树林,带着前线的硝烟味,也带着这片土地上从未熄灭的、对未来的热望。
所有人都在等,等那个叫严安安的姑娘开口,等一句关于胜利、关于安宁、关于他们用血汗浇灌的明天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