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答

“不是凡人？那她以前是什么？”有年轻的臣子失声问道，脸上写满了茫然。

帝王们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几——不是凡人，却甘为凡人，还只有一世可活？

不少人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有谁会放着不死不灭的机会不要，偏偏要过短短几十年的凡人生活？

民间的议论更是翻了天。茶馆里，有人拍着桌子道：“这怎么可能？她能召业火、能驭神龙，怎么会和我们一样生老病死？”

旁边的人却沉默了——严安安说这话时，眼神太过平静，平静得不像说谎。

“她以前不是凡人……难道是传说中的上古神祇？”有人猜测，却立刻被反驳，“若是神祇，怎会甘心消失？”

更多的人陷入了沉默。

他们看着光屏上那个身形纤细的姑娘，突然觉得之前的敬畏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她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却选择像普通人一样活一世，然后彻底消失……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严安安这时说道：“好了，下一个！”

严安安话音刚落，光屏上光影流转，一道挺拔如松的身影骤然显现。少年玄甲未卸，眉眼锐利如鹰隼，虽只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周身却已带着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

是汉武帝时期封狼居胥的冠军侯，霍去病。

他望着光屏中的严安安，眼中没有寻常人的敬畏，反倒透着一股少年将军独有的锐气与好奇，开口问道：“严姑娘，既然你曾非凡人，为何偏要做个会生老病死的凡人？长生不好吗？”

这话问得直接，也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光屏前的各朝众人纷纷点头，连那些自诩看透世事的帝王都暗自赞同！

世间谁人不贪生？能得长生，便是帝王梦寐以求的极致，这姑娘手握通天之力，却弃长生如敝履，实在让人费解。

严安安闻言，忽然笑了。

那笑容浅浅的，带着几分旁人看不懂的意味！

她可从没说过自己不会长生，只是在这个世界，严安安的生命只有这一世而已。待这一世终了，她自会去往其他世界，开启新的旅程。

只是这些跨越时空的秘密，就不必说与这些凡人听了。

眼下，倒是不妨编个他们能理解、接受的缘由。

严安安起身倒了一杯温水，指尖划过玻璃杯壁，冰凉的触感让思绪更清晰几分。

她浅啜一口，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怅然：“并非我选择如此，而是没得选。”

她抬眼看向光屏，目光仿佛穿透了千年岁月，落在遥远的过往：“如今的天道规则，早已不允许仙神存于世间。早在几万年前，仙神们便已在时代更迭中逐渐陨落，消散于天地间。我算是最后一个幸存者，如今也已是强弩之末，时日无多。”

“所以，”她放下水杯，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宿命般的笃定，“转生为人类，于我而言，不是舍弃，只是……给自己留一段安稳的时光，走完这最后一程。”

这番话出口，光屏前瞬间陷入寂静。

霍去病眉头微蹙，似在咀嚼其中深意，原来仙神也有陨落之日，连这般强大的存在，都逃不过天道规则、逃不过死亡吗？

帝王们脸上的惋惜更浓了，原以为是她主动舍弃长生，却没想到是不得已而为之。

民间的议论也变了味道，先前的不解渐渐化作了唏嘘。

“原来她是被逼的……”有人轻叹，“连仙神都要陨落，那我们这凡人的一生，倒也不算太亏。”

茶馆里的茶客们默默举杯，望着光屏上那个云淡风轻的姑娘，忽然觉得她那份平静背后，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沉重。

严安安看着光屏上众人变幻的神色，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有些真相不必细说，只说一个能让他们接受的答案，便已足够。

这时，有人在光屏里说道：“哎呀，霍将军，你还是不要操心其他的了，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

“就是就是！天妒英才啊！”

这话一出，光屏前的气氛瞬间凝固。

汉武帝刘彻端坐于龙椅之上，脸色骤然沉了下来，握着龙椅扶手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他何等敏锐，瞬间就听出了话里的不祥之意，目光如炬般扫过下方群臣，最终落在光屏上霍去病的身影上，眼底翻涌着惊怒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放肆！”他低喝一声，声音里带着帝王的威严与压抑的怒意，“冠军侯正值英年，为国征战，功勋赫赫，何来‘担心自己’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