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领域消散之时，其余四帝全部打了过来，燕军显然没想到他们竟会选择去围攻墨尘，也就在这一刻，墨尘笑了，中计了！
他们察觉不对，刚想逃开，四周便被围了起来，高空升起一座巨大的殿堂，一道道光柱落下，下一秒，他们四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殿堂内部，高堂之上，坐着的一尊神明，那神明转过身，赫然就是墨尘。
殿堂上方刻着一行字，“神判殿堂，天地之间。”
墨尘目光冷峻，“天为主，地为辅，借星辰之力，开堂！”
“罪者：李杰麟，寂寥，谢疚，雷阔。”
“罪名：挑起战争，滥杀无辜，残害同族。”
一时，天地间鸦雀无声，下一秒，雄厚的声音从天地间传出。
“罪名……成立。”
墨尘接着道：“罚，镇压五百年，每日承受落雷之痛，九族，永世不得超生，家道气运降，为紫方可停止，违者斩，允否？”
仅片刻，便收到了回应。
“允。”
而被审判的四人又怎甘心就这么被镇压，他们释放威压，将落雷打散，向王座上的墨尘打去，墨尘就这样坐着，下一刻，一道金色落雷降下，四人被瞬间打倒，墨尘就这么俯视着他们，神座之下，皆为蝼蚁。
“押下！”
周围升起一缕缕白烟，它们很快化作了人形，对着墨尘拱了拱手，转头便将四人用链子拴住，拉着消失了，至于去了哪，谁都不知道，也包括墨尘。
殿堂消散，燕军大胜，可惜……副将宥晟死了。
轰。
一声惊雷落下，天空下起了雨，似是在为这位将军哭泣，此刻没人说话，纵使他们是汉子，在这一刻，终是红了眼，雨水与泪水混在一起，以泪洗面。
雨水冲刷着这充满罪恶与血的土地。
山河寸土，誓死不易！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都莫要如此垂头丧气的，我们打了胜仗，就应该高高兴兴的回去，好好和自家婆娘儿子炫耀一番，弟兄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众将士一扫先前的悲凉，脸上挂起了笑容，连声应和起来，休整片刻，便回了城，墨尘回首望着那片被染红的地方，那里留下来了很多人，太阳西下，那儿更红了。
援军到了，来的很是时候，没人说话，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是……来抢功劳了。
将军府内。
墨尘站在雨幕笼罩的庭院中，指尖轻抚剑脊。血腥味混着潮湿的青苔气息钻进鼻腔，廊下灯笼在风中摇晃，将他的影子拉成扭曲的鬼魅。
"墨辰。"池夏踏着积水走来，腰间的七宝琉璃佩叮咚作响，"护城军正在清点战损，那些援军..."他忽然噤声，目光凝固在墨尘脚下。
青石地砖的缝隙里渗出暗金色液体，蜿蜒如蛇。墨尘长剑轻挑，砖石应声碎裂。古老的法阵在雨水中浮现，六芒星中央嵌着块血色晶石，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痕。
"这是..."池夏瞳孔收缩，"我在师尊的《太古残卷》里见过，血髓晶需要活人精魄温养..."
话音未落，整座将军府突然震颤。墨尘袖中飞出三枚铜钱，在空中组成卦象。乾位崩裂，坤宫移位——这里根本不是现世！
"小心！"池夏的琉璃佩炸成碎片，九道锁链自虚空袭来。墨尘剑锋划出玄奥轨迹，神魔域轰然展开。锁链在触及黑雾的瞬间化作灰烬，却有一缕钻入他眉心。
识海里响起苍老声音："试炼者墨尘，你已触碰禁忌。"
雨停了。
或者说，雨水定格在半空。援军的铁甲泛起青铜锈色，池夏维持着惊愕的表情凝固成雕像。墨尘看着掌心浮现的日轮印记，终于明白所谓的战场不过是试炼第六境。
"原来从踏入第五境开始，就再没有真实。"他并指如剑刺向心口，剧痛中世界如镜面破碎。黑衣女子持琴的身影在碎片中闪现，正是七圣宗那位琴圣亲传弟子。
重新睁开眼时，墨尘站在青铜巨门前。门扉刻着饕餮食日图，饰灵浑身是血倚在门边，手中攥着半截断剑。
"第六境是因果轮回。"饰灵咳出带着金芒的血，"我们每个人的选择都在重构历史..."他突然暴起，断剑刺向墨尘咽喉，"就像你现在要杀我！"
剑锋在墨尘颈间三寸停滞，记忆如潮水涌来。三百年前上灵百炼宗灭门惨案，饰灵作为唯一幸存者，此刻眼中映出的却是当年凶手的面容。
墨尘叹息着握住剑刃："你被困在嗔念境了。"眉心日轮印记大放光明，青铜门轰然洞开。门后星河倒悬，红霜的虚影在星云深处若隐若现，脖颈戴着与敌军统帅相同的玉佩。
饰灵突然诡笑，皮肤寸寸剥落，露出底下流转的黑白雾气："你以为挣脱了幻境？从你踏入神殿那刻起..."他整个人炸成光点，在空中组成新的卦象。
坎上离下，未济卦。
墨尘突然听到风雪村的犬吠，闻到北伐军营地的篝火气息，看见红霜在冰湖边回眸浅笑。所有记忆开始错乱重组，神殿的声音在灵魂深处回荡：
"试炼第七境——见众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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