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但拓眼眶红的要命,时间一秒一秒像是度年一样,猜叔坐在条椅上,身上的血迹犹在,手上的佛珠也不知道断在了哪里,他垂头,双手合十撑着脑袋,看不清他的表情,沈星眼泪一直在往下流。
细狗心里也难受,看着猜叔这样,轻轻开口
细狗猜叔,这里有我们守着,您先回克吧。
猜叔抬头,眼中的杀意一览无余,细狗都被吓了一跳,自从他姐出事后,这么多年猜叔吃斋念佛,再也未有过这种表情,没想到今天看见,他还是会觉得不寒而栗。
沈蔓是真的命大,所幸身高没有猜叔高,子弹穿透了肩胛骨,没伤到要害,将近天亮手术才结束,门一打开,但拓第一个扑过去。
但拓医生,辣样?辣样了?
但拓急得话都说不清了,通红的眼眶加上一夜担忧,似乎瞬间老了好几岁,一声摘下口罩,用三边坡语开口。
龙套2没伤到要害,手术很成功,就看后面会不会感染了。
说完,走到猜叔身边,双手合十打招呼,猜叔回礼。
沈星也急了,他听不懂三边坡语,冲过去抓住医生的胳膊。
沈星我妹怎么样了?人呢?
猜叔低喝。
猜叔沈星!沈蔓手术很成功。
沈星这才放心了一点儿。
沈蔓昏迷了两天,这两天但拓不吃不喝守在她床边,身边无人时偷偷哭过无数次。
毛攀知道这个消息时已经是第三天了,横冲直撞打开病房门,就看见沈蔓身上插满了管子,毫无生机的躺在病床上,毛攀心里钝疼,像是疯狗一样乱吼。
毛攀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成这样了?我特么问你们怎么回事?
毛攀是个暴脾气,火气上来了谁都不服,边说边提起床边但拓的衣领,眼眶都红起来了。
毛攀我特么问你话呢,她好好一个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你特么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吗?
但拓也不惯着他,一拳头挥过去,毛攀就倒地了,嘴角鲜血渗出,但拓也是一肚子气没地方发,一把提起毛攀的衣领。
但拓蔓蔓怎么样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特么再敢来纠缠她,老子要你的命。
但拓眼中都是恨意,猜叔深深闭上了眼,挥了挥手,进来了两个人,将毛攀的胳膊反背在身后,猜叔回头看着他,目光不再慈善。
猜叔别仗着你舅舅就胡作非为,现在大曲林变天了,没有人能护得了你了,达班的人,你想都不要想。
毛攀自然知道没有人能护得了他,他就是生气,沈蔓那么明媚的一个人,怎么在他们手里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心疼也无奈。
毛攀你们达班很牛吗?你很厉害吗?那怎么连一个人都护不住?!
毛攀这话都是喊出来的,这是赤裸裸的挑衅,身后两人用力,毛攀痛的额头上汗珠都掉下来了。
沈蔓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她似乎又回到了中国,和沈星舅舅守着一间温馨的房间吃饺子,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没有发生,生活没有那么富裕,但大家都健康,一家人还是聚在一起。
突然耳边传来无数嘈杂的声音,沈蔓手动了动,终于睁开了眼睛,但拓赶紧过来,看见她醒了,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但拓蔓蔓,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毛攀想要上前,被那两人桎梏在那里动弹不得,沈星带着医生刚进来,看见乱糟糟的病房和沈蔓转醒,也激动的落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