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第二天，晨曦刚漫过训练场所的金属围栏，德意志和意大利已经站在场地中央调试设备。
霓虹踩着双帆布鞋晃悠悠进来，上身是件宽松的印花T恤，下身配着破洞牛仔裤，和周围穿着专业作训服的几人格格不入。
“说说吧，练什么？”她往旁边的器械架上一靠，随手拨了下被风吹乱的碎发。
芙昕刚检查完模拟靶的线路，回头瞥见她这一身，眉梢微挑，语气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嘲讽：“啧，是浪荡。”
霓虹像是没听出那点刺，反而笑了笑，伸手扯了扯自己的牛仔裤：“总比裹得像粽子似的舒服。再说了，真要动起手来，难道靠衣服取胜？”
“训练不是耍帅。”芙昕将手里的记录表拍在桌上，“今天练协同射击，需要精准度和默契。穿成这样，不怕动作受限？”
“放心，”霓虹直起身，几步走到射击位前，拿起模拟手枪掂量了掂量，“就算穿着睡裙，技术也比某些人强。”
意大利在旁边小声嘀咕：“她以前真这么干过……”被德意志瞪了一眼，立刻欣欣然的闭上了嘴。
协同射击要求两人一组，一人负责移动靶，一人掩护固定靶。
德意志和意大利对视一眼，又看了一眼霓虹和芙昕她俩在一起不得干起来呀。意大利率先开口。“霓虹姐姐～”
霓虹看着他这傻样，沉默了一下。“我懂”
意大利比了个爱心，抛了个媚眼。
霓虹忍不住笑了嗯。随后将眼神移开。
正式开始
“意大利跟以前一样配合我”
意大利担忧提醒道 “只是训练，别伤到人。”
芙昕还没反应过来。
霓虹已经扣动扳机。“砰”的一声，移动靶应声倒地，而德意志的子弹也精准命中了侧面突然弹出的固定靶。
两人动作快得像提前演练过，连意大利都挑了下眉。
“还是这么有默契？”
霓虹吹了吹枪口的青烟，侧头看德意志淡淡一笑。
芙昕拿起枪，面无表情：“某些人只是运气好罢了”
接下来几轮， 芙昕被他们的默契所震惊。霓虹的反应快得惊人，总能预判移动靶的轨迹，而意大利的掩护射击稳如磐石，从不让侧靶有漏网之鱼。最后一轮时，霓虹为了够一个刁钻角度的靶，下意识往前倾身，牛仔裤的裤脚勾到了射击位的铁架，眼看就要绊倒——
意大利伸手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谢了。”霓虹站稳身形后挑眉。
“没事就好。”意大利松开手，转身去看成绩板。
德意志欣赏的看着两人：“果然如此”
德意志看着那边正低头讨论什么的两人，难得勾了勾唇角：“你俩还是如同当年啊。”
意大利得意的笑了“哎呀，你看芙姑娘也不错。”
“多谢夸奖。不过我比那些靠别人获胜的，可强多了~”
意大利听到这话有些愣神
“什么？”
霓虹重新拿起枪瞄准
“砰”
正好从芙昕耳边擦过。
“霓虹！”德意志皱着眉“你知不知道你刚刚那样多危险？”
霓虹缓缓放下枪，枪口的青烟缭绕着散开，她甚至没看德意志，目光直直落在芙昕脸上：“危险？比起某些只会躲在别人身后说风凉话的人话，这算什么？”
芙昕的脸色白了一瞬，耳根却涨得通红。刚才子弹擦过耳边的劲风还在发梢打转，她攥紧了枪身，指节泛白：“你这是故意的！”
“是又怎样？”霓虹挑眉，语气里的漫不经心全变成了锋芒，“在真正的战场上打中了，就算谁的，子弹可分不清谁是‘靠别人获胜’的，谁又是真有本事的。”
“你——”芙昕往前踏了一步，被德意志伸手拦住。
“够了！”德意志的声音沉得像压了块冰，“霓虹，向芙昕道歉。”
霓虹嗤笑一声，别过脸：“我没做错。”
意大利夹在中间，看看气鼓鼓的霓虹，又瞅瞅脸色难看的芙昕，急得抓头发：“哎呀都是误会！芙姑娘你别往心里去，霓虹她就是……就是练得太投入了！”
芙昕甩开德意志的手，拿起自己的外套：“不必了。”她看了眼霓虹，又扫过德意志和意大利，“看来我确实多余，你们老战友的默契，我插不进手。”说完转身就往外走，脚步快得像是在逃。
“芙昕！”德意志想追，却被霓虹拉住了袖子。
“让她走。”霓虹的声音低了些，“她要是连这点刺激都受不住，以后真上了战场也是死路一条”
德意志猛地甩开她的手，眼神冷得吓人：“霓虹！这是训练场，不是你耍性子的地方。芙昕是队友，不是你的靶子！”
霓虹的脸色也沉了下来：“队友？那她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说谁靠别人获胜？”
“她只是……”
“只是什么？”霓虹打断他，“只是看不惯我们老战友在一起？还是觉得我霓虹离了你们就不行？”
意大利在旁边小声劝：“好啦好啦，都少说两句……”
“你闭嘴！”霓虹和德意志异口同声。
意大利瞬间噤声，缩到一旁画圈圈。
霓虹的语气步步紧逼“我文武双全，曾经在我们队里。立下赫赫战功。她这样是在侮辱谁，是侮辱我的能力，我靠别人取胜？真是可笑”
训练场上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晨光落在三人身上，却暖不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霓虹攥着枪，指节泛白；德意志背对着她，肩膀绷得紧紧的。过了好一会儿，德意志才开口，声音哑得厉害：“你变了，霓虹。”
霓虹的心猛地一揪把眼泪憋了回去，随即又嘴硬到：“是，我变了。我没有那么多的感情。我那年唯一的温柔，只给了你们两个。而现在呢，你们又是怎么对我的？”
她说完，将枪狠狠砸在桌上，转身就走，破洞牛仔裤的裤脚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尘土。
德意志看着她的背影，又望向芙昕离开的方向，眉头皱得更紧了。意大利凑过来，小心翼翼地说：“要不……我去劝劝芙昕？”
德意志没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枪，对着空靶连开数枪，子弹全打在了靶心以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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