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灵也进了幻境？他当时还没死，确实可能。
但一个汪家人和張家穿着喜服坐在这里，这是什么天大的笑话！
年祈安震惊之时，張起灵已经起身去拿了个什么东西来挑开盖头。
视野开阔起来之后，年祈安也看清了他现在的样子。
平时总是那件不变的藏青色连帽衫，偶尔换一下别的颜色也还是很好看的嘛。
“这是青铜铃铛的幻境，没找到出去的方法之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他难得说这么多话，像是在解释他刚才为什么阻止年祈安的动作。
只不过，“青铜铃铛的幻境？这东西我听过，可好像没有两个人一块进来的先例吧？”
年祈安脸上的质疑和不信任都太过明显，張起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像是被堵着一块，有些闷闷的。
“我也不知道。”
或许是为了营造氛围，这间屋子的烛火很是昏暗。
但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朦胧之中，年祈安还是清楚地看到了他脸上的委屈。
年祈安不知道他在那委屈个什么劲。
“先不提为什么我们会一起进来。这青铜铃铛的幻境不是依据进入幻境之人内心的想法构建吗？”
“我进来前都晕过去了，你想了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场景？”
这话确实是把張起灵问住了，他摇头，一本正经地回答。
“不知道。纹身。”
见年祈安因为过于简短显得有些敷衍的回答又要生气，他才又解释道：
“进来前，我打算看你的纹身……”
年祈安属实没想到这張家的族长能这么实诚。
她只问了一句，張起灵就把前因后果都抖出来了。
“我看到了，面具下面是周梧。还有钱迩，李思思，霍小幺，都是你。”
她下意识想要否认，毕竟張起灵手上可没有能把这些联系起来的证据。
谁知这人就像是猜到她要说什么一般，“我靠近你的时候，血液会发热。”
“我觉得你可能是張家人，可在西王母宫，我看到了你的纹身。吳三省说那是汪家人的标志……”
“等等！”
年祈安急忙叫停。
“吳三省？你这是记忆恢复了？什么时候的事？”
“进来这里时。”
年祈安没有再问什么，沉默许久之后，張起灵忽然出声：
“所以，你到底是谁？我能不能看一下你的纹身？”
“算了吧，这里是幻境，你看到什么都是由你的心决定的。”
本以为这样就算可以了，谁知某人不依不饶：
“那好，出去看。”
年祈安已经对他的执着无语了。
“好好好，要是我们都能活着出去，随便你。”
【明知道我纹身在哪，怎么非要看。王月半还说他是个正经人？哪正经了？就这样子，进了幻境这么多话，怕不是知道在幻境里，放飞自我了吧！】
而此时新房外面，几个魂又凑到了一块。
“这是谁想出的主意！”
某魂瑟瑟发抖举手：“……我”
“真是，真是太妙了！”
“这些年張家来祭拜的人越来越少，老头子我在消散之前，还能看到小族长结婚生子，也算是全了念想。”
他捋着胡子乐呵呵飘远了，留在原地的三号魂魄仿佛忽然间福至心灵。
“对啊，结婚生子，光结婚怎么行！还得是老人家知道的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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