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岁乙年回家已经是晚上了,他中午在学校门口的早餐店吃了一碗肠粉,随后就在大街上游荡。
岁乙年见家里没人,就直接回房间睡觉了。
当他闭上眼睛,渐渐的,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他感到自己在一个小角落,周边还是那个天台,他眼角一片湿润,像是刚哭过,他的身上全是伤口。
“你需要帮忙吗?”
男孩的声音很清脆,听起来很悦耳。他在说话时语速适中,语气温和,听起来很舒服。他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稚气,让人感觉他很和蔼。
岁乙年愣了愣,抬头看去,是那个黑影,他现在已经能看清那黑影了,只是看不清脸,那黑影的头发短而整齐,乌黑亮丽,黑中透着一点蓝,就这么搭在他的肩上,使他的小身体显得更加稚嫩,像一颗小小的蓝莓。
他穿着简单的衣服,是一件卫衣和一条长裤。但这简单的衣服却让他在这压抑的环境下显得发光发亮。
“没…没怎么”岁乙年的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一丝哭腔,有一股孩子气。
“……”黑影沉默了一下,然后把手伸过去示意他拉着自己的手站起来。
岁乙年把手搭在了那黑影的手中,男孩的手指非常纤细,皮肤白皙,指尖略带一些粉红,仿佛是刚刚出生的婴儿。男孩的手有着一股凉意,这种凉意仿佛来自深山里的泉水,让人感到宁静与安详,他的手心略带一些湿气,仿佛刚刚从冰柜里取出来。这双手虽然冰凉,却透露出一股温暖的力量,让人忍不住想握住它们。
岁乙年看着这双小手看得出神,忽然想起什么,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笑了一下,开口:“我叫……”
男孩刚刚说了一半的话,突然间,一阵风吹过,他的声音随着风飘散了。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空气中,就像是被风吹散的一缕烟雾。
岁乙年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又不受控制了,只见自己猛的向前跨了一步。
“别!别走!”岁乙年听到了自己向那那个男孩消失的地方叫了一声,周围是无尽的黑暗,只有他自己的回音。
“儿子。”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周围传来。
男人的声音让人感到非常厌恶,仿佛是从一个破旧的音响里传出来的沙哑刺耳的噪音。每当他的声音响起,都让人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心里泛起一阵恶心。这种声音仿佛是砂纸在摩擦玻璃,令人想要捂住耳朵以摆脱这折磨人的声音。他的话语里带着一种奇怪的鼻音,就像是有痰堵住了喉咙,难以顺畅地说话。即使他试图提高音调,声音仍然显得低沉且充满压抑感,让人无法忍受。
面前伸过来一只黢黑的手,这个人的手让岁乙年感到反胃,因为它们似乎总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手的主人是一个自己非常讨厌的人,看到他的手,岁乙年不禁心生厌恶。他的手指又粗又短,关节突出,指甲修剪得非常不整齐,有时甚至弯曲变形。手背的皮肤粗糙,布满了皱纹,像是被岁月和恶劣环境刻画出的印记。他的手掌宽大,但手指却显得有些无力,像是缺少弹性的老皮筋。他的手非常脏乱,指甲缝里残留着污垢和食物残渣,手心也沾满了油腻和尘埃。
那手伸到了岁乙年的脸上,让岁乙年感到作呕,他一拳揍到了那手主人的肚子上动作迅速而有力。被打的人肚子瞬间缩了起来,痛苦地捂住了肚子,蜷缩在地上。
岁乙年转身就跑,仿佛身后有无数恶魔在追逐着他。
周围的场景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条又长又黑的街道,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仿佛在宣告他的恐惧和无助。
他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向他逼近。他的身体颤抖着,仿佛无法承受这份恐惧和压力。
岁乙年的眼前一片模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着,无法控制自己的方向。
岁乙年不停地跑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摆脱这份恐惧和无助,他跑着跑着,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情绪涌上心头,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的心灵深处,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恐惧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向他压来,让他无法呼吸。他放声大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释放这份情感和压力。
“我的姐姐叫岁欣沐,我的姐姐叫岁欣沐......”
岁乙年看着眼前的人——正是6岁的他。
岁欣沐,这个名字在岁乙年的耳边一直回荡着,岁乙年总感觉有种熟悉的感觉,但自己根本没有一个叫“岁欣沐”的姐姐。
“岁欣沐,是谁?”岁乙年望着眼前的自己问道。
“弟弟。”
岁乙年转头一看,面前站着一个17岁的少女,有着明亮的眼睛和柔软的棕色头发,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眼角有颗痣,和岁乙年长的很相似,看起来青春洋溢,她脸上带着微笑,说出的话却让人心酸。
“我给你改个名,不要叫岁女了,叫岁乙年,岁亿年。”这是一个刚哭过的女声,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哭腔,让人感到心疼。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在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仍然无法掩饰内心的痛苦和无助。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悲伤,让人心里酸酸的。
岁女,一个自己从未听说过的名字……是谁?
“那个混蛋侵犯了我的姐姐,并且杀害了她,我的妈妈被吓出精神病,被祖父和父亲送进了精神病院……我很害怕,用尽一切办法逃了出来,报警抓了他,我被我小姨一家收养。我,把记忆深处的小男孩彻底遗忘了……”
没听过,从未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