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凤璃月长身玉立,静静站于当地,面若秋水沉静,目含寒星警觉。
正此时,数道黑影恰似魑魅魍魉,从其身旁一闪而过,其速之疾,令人目不暇接。
转瞬之间,黑影已然出手,兔起鹘落,将来袭之敌料理得妥妥当当,恰似那风拂云卷,毫无滞碍。
俄而,一敌持剑直劈凤璃月而来,那剑刃破风作响,势如闪电。
暗月见之,未有半分犹疑,手中剑霍然出鞘,寒芒一闪,利落地斩下那敌挥剑之手。
刹那间,血如涌泉,迸溅开来,星星点点洒落于凤璃月冷峻面庞之上。
凤璃月眉尖轻蹙,只缓缓抬手,手指在面上轻轻揩拭,岂料那血渍未去,反倒添了几道污痕,略显几分狼藉之态。
然其神色自若,从容地自怀中取出一方帕子,便开始慢条斯理地擦拭起来,一下复一下,周遭纷扰仿若皆不入其耳目。
待擦拭停当,也不瞧上一眼,便将那帕子轻轻一掷,帕子飘飘然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悠悠而落。
待众人皆离去后,暗月悄没声儿地折转回来。
目光梭巡,一下子就定在了地上那方帕子上,随即紧走几步,俯身轻轻拾起。
其动作轻柔舒缓,仿若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双手将帕子拢于掌心,目不转睛地凝视良久,眼中满是难以言表之情愫。
而后,他方将帕子仔细叠好,收入怀中,转身稳步离去,唯留那一地寂寥。
凤璃月仰身躺于榻上,四肢随意地伸展着,锦被被她的动作带出几缕褶皱。
她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床顶,心中暗自思忖,这批突然出现的暗卫,说是宫中派来保护自己的,可今夜这场突如其来的厮杀,处处透着诡异,看来背后之人定是包藏祸心、另有图谋。
她轻启朱唇,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胸脯随之微微起伏。
这几日的种种在脑海中不断翻腾,直搅得她心绪难宁,可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终是敌不过困意,沉沉睡去。
次日破晓,晨曦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凤璃月悠悠转醒,她坐起身来,素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驱散残留的困意。
简单洗漱后,她便收拾行囊,利落地踏出房门,径直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此次赴京,乃是因着大师姐的婚礼,虽说尚有一段时日,可她也想早早回去,毕竟许久未回宫了。
行至半途,正打算进宫之时,一名侍从匆匆而来,恭敬地递上一份密函。
凤璃月拆开封印,目光扫过信上内容,脸色微微一变,旋即恢复平静。
她略作思索,便改变行程,转而前往城外一处隐蔽的府邸暂且栖身。
与此同时,在皇宫内的一处宫殿中,身为一国女帝的萧芸正端坐在雕花椅上,神色略显疲惫与凝重。
她身旁站着一位白衣飘飘的仙尊,衣袂无风自动,更衬得她身姿出尘。
萧芸朱唇轻启,声音略带沙哑却不失威严:
“本宫心里清楚,自己大限将至,只是璃月那孩子……她还如此年轻,这江山……”
说到此处,她眼中满是忧虑与不舍。
白衣仙尊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
“陛下莫要担忧,璃月这孩子自幼便聪慧过人,又跟随我修习多年,如今也有了几分本事。
况且她身为皇室血脉,守护国门本就是她的责任与使命,老身相信她定能担此重任。”
说罢,轻轻拍了拍萧芸的肩膀,似是在给她安慰。
萧芸微微点头,眼中的忧虑并未消散,只是轻声说道:
“但愿如此吧……”
随后便陷入了沉默,殿内一时静谧无声,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打破这沉重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