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平凡的人,每天都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我对于未来没有任何追求,唯一在乎的就只是自己游戏段位的上升情况,经常和舍友们一起约起来打游戏,也常常为了一个小小的问题而争吵起来。我与其他人并没有不同,我活的简单,肆意,无牵挂。并不是因为我是个孤儿,相反我有一个相对于美满的家庭,家庭成员除了我,就是我的爸爸和妈妈,排除平日里他们争吵的样子,我的家庭看起来还是相对和谐的。我就这样生长着。从出生到现在已经过了大概17年了,如你们所料,我现在是一个高三的学生。我没有复杂的课业,因为天生平庸的我,没有足够的智商去考一个好的高中,职高才是我的归属地。我每天中午起床,两三点放学,日子过得非常的潇洒与满意。我对现状非常的满意,如果一定要说不满意的地方的话,那应该就是我一直找不到存在的价值,我为什么生存,又为什么要活着,这看起来是非常中二的问题,但是却是我心中一道槛。
“想什么呢?”一个胖乎乎的男生一巴掌拍在了我的桌子上,打断了我的思绪。这家伙是我同宿舍的舍友,叫彭辉,我和其他人都喜欢叫他彭小哥,因此,大家渐渐的忘记了他的名字,都只叫他“彭小哥”。
我翻了翻白眼,拿开他的手,无聊道:“你吃鸡结束啦!得了第一名又来我这炫耀了!”众所周知,彭小哥人胖,但是玩游戏的技术特别的溜。
彭小哥挠了挠头,故作伤心道:“哪有,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人吗?我的心好痛!”看着他搞怪的样子,我恶寒的抖了抖肩膀,拍开了他的脸,没好气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事别来恶心我!”
彭小哥抖了抖他略显猥琐的眉毛道:“嘿嘿,说正经的,昨天隔壁11班新转来了一个女同学,哇,那身材真得劲,要不我俩去认识认识?!”看着他一脸花痴的样子,鬼都知道他所说的绝对不是简单的认识。
我趴在桌子上,无语的撇了撇嘴道:“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去呢,下节课是老巫婆的课,你不知道啊,我要补眠,去去去,别打扰我!”老巫婆是我们的语文老师,看起来一副温温和和的样子,发起飚来,连我们的班主任都怕。虽然是个女人,但是谁都知道更年期的女人不好惹,听她的念经课不睡觉,完全不可能,所以一般都要在课前睡个回笼觉,上课保证不睡着。
彭小哥一听老巫婆的名字,脸都青了,估计是想到上次吃鸡被老师收手机了吧,真是个可怜的娃。自从那以后,这家伙就造成了心理阴影,在老巫婆的课上,坚决远离手机,珍爱手机生命。他苦大仇深的皱着眉头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我偷偷的咧嘴一笑,这不能怪我提起,谁让这家伙不老实,总是骚扰我呢!
我安安分分的趴在桌子上准备与周公约会时,教室外的喧哗声音又开始成为打扰我睡眠的罪魁祸首。
我无奈的伸了个懒腰,伸完以后就看到彭小哥惨白着脸向我走了过来。
“怎么了?”我奇怪的问。实在是彭小哥的脸色太过于苍白,嘴唇一直在颤抖着说不出话来,我便忍不住开口问道。
彭小哥精神恍惚道:“刘…刘…婷死了。”“什么!”我猛地的站了起来,不可置信道。刘婷就是我和彭小哥刚才在谈论的那个美丽的11班转校生。
“我…我刚才…看见…了,咳咳…她从四楼跳了下来…就……就在我面前…咳咳咳咳!”彭小哥说着说着像是喘不过气来一样,用力的咳嗽起来,似乎是要把恐惧全部都咳掉。我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却不知道该怎么劝解他。
谁知,不等我劝解,他就又自顾自的开始说了起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我听:“我…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一个人把刘婷推了下去…刘婷…被…被…推了下去…被推了下去…”
我听了,猛地吸了口凉气,到底会是谁这么狠毒把刘婷推下去。
彭小哥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劲,我只好让迟来的老师带他去了医务室歇着。他转头的瞬间,我忽然发现,自己可能有点眼花,要不然我也不会看到‘刘婷’趴在他的背后正在朝着我冷冷的笑。我用力的摇了摇头,再看时已经没了,我想自己恐怕也有点精神恍惚了。
救护车来的特别快,但是谁都知道刘婷已经死了,救护车的到来,只是给刘婷提供了一个放她尸体的平台和空间。
我默默的看着一群人忙碌着,封锁着现场,不让任何人进入。我想也没有人愿意进去找罪受,何必多此一举。
我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两步离开了现场的附近,转身离开了,对于我来说怎样都无所谓,和我根本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别人的事情还是由他们自己解决吧。
回到班上,发现班内的气氛十分的凝重,我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趴下,暗示着自己快速进入梦乡。睡意正浓,模糊中,我似乎听见了有一个女生在对我说:“危险…快逃!”我被吓醒后,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揉着眉头苦笑。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事啊,睡觉都不让好好睡,唉…
迅速的打了个哈欠,等待着老巫婆的课到来。
“上课!”“……”老巫婆喊了一声,没有人答应也不在意,她明白今天上午的事情给同学们带来很大的冲击,总得有一个缓冲期。
她开始用着自己沙哑的嗓音为我们讲解着课文的大致内容,只可惜没有一个人的心思在这个上面,就连平时自诩最怕老巫婆的我,心思也不在她讲的课文上面。
“危险…快逃…”惊慌失措的女声又在我的耳边响起,我有些苦恼的发挥自己所剩不多的智商。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出这句话声音的主人是谁。我烦躁的揉了揉脑袋,崩溃般的用头撞击桌面,这是我经常遇到苦恼问题而答不上来会做的动作。
我周围的小哥哥和小姐姐都惊呆了,待我反应过来时,周围人的眼神都变的同情我了。
我哭笑不得的扭头看着窗外,对这群脑补极强的人表示自己内心的极度无语。
这时,我发现老巫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面前,用她虽沙哑但温柔的嗓音关心我道:“同学,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需不需要去医务室啊?”听着她对我的关心,正想摇摇头表示不去的我,忽然想到还在医务室的彭小哥,于是改为点点头,并做出一副痛苦的样子,捂着头对老巫婆说:“老师,我不知道为什么,头剧烈的疼,我能去医务室吗歇一下吗?”“去吧。”老巫婆点了点头,又用她关切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就继续开始讲课文了。
我捂着头,摇摇晃晃的走出了教室,向着医务室极速奔去。
“喂喂喂!你干嘛啊!兄弟不就是死了个女生嘛,你犯得着跳楼吗!!”刚进医务室就看见彭小哥面无表情的趴在窗户上,像是准备跳下去一样,而医务室内却没有看见一个老师。我慌慌张张的跑过去把他拽了下来,一脸愤怒的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家伙,等着他的解释。
彭小哥扯了扯嘴角,笑骂道:“你滚滚滚,我他妈哪是在跳楼,我在欣赏风景呢,你把你哥当成啥了,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那是娘们儿懂不!我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看他虽然惨白着一张脸,却有心情说笑话,我的心不禁放了下来,我不希望今天发生的事情影响我兄弟的一生。就算是自私也好,早点忘记那个女生,对我们只有利,没有弊。
我的思绪转了好多个来回,但是在彭小哥面前,我只是对他笑了笑,然后就一言不发的躺在了病床了,我困的揉了揉眼睛,让他不要打扰我,就慢慢的进去了梦乡。彭小哥依旧是惨白着一张脸,站在窗户旁,在这个安静的氛围下,竟然透露出一丝丝诡异。
“梁岳…梁岳…”是谁在叫我?“危险…危险…快逃…”什么危险?“快逃…快逃!”谁?
“谁!”我喘着粗气从床上坐了起来,发现四周都没有人,黑压压的一片。这时我看见一个扭着头向我走来的女人,滴滴答答的声音随着她的靠近而越发明显,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随着她的接近,我看见这个人就是今天死去的刘婷。滴滴答答的声音就是她所流下来的血水。我想要逃离,却怎么也动不了,我狠狠的咬住了舌头,一下子周围的景物全变了,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个痛苦哀嚎的SY,我睁开了眼睛,就发现彭小哥在我的周围捂着胳膊蹦蹦跳跳,见我醒来后又用幽怨的小眼神看着我。
周围依旧是我睡觉的医务室,这正是提醒了我刚才的一切都是在做梦。做了这么邪门儿的梦,看来今天都好好的去庙里拜一拜才行啊。
想好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之后就看到彭小哥已经坐到了我的面前,高抬着胳膊向我展示我的罪证——一排牙印。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对不起。谁知彭小哥得寸进尺,嬉皮笑脸道:“你看你咬的我这么用力,一块肉都要被你咬下来了,你说说吧,是不是要请我吃顿好的赔偿我!”他嘚瑟的小模样,看到的人都无疑的想要揍他一顿,我也不例外。再好好的修理他一顿之后,在他求饶声之中,我停下了我的施暴。果然,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打人是最舒服的。想着,我心情很好的对彭小哥说了句“谢谢”他一脸看智障的看着我,我狠狠的磨了磨牙,作势要再咬一口,他瑟瑟发抖的把自己隐藏好,趁我不注意的时候,飞快的跑了出去。
我无奈的笑了笑,把外套穿上,也走出了医务室。等医务室老师回来,对现场凌乱的崩溃的样子,就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