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严×疯批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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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夜,是泼墨的绸,缀着钻石般的冷光,也藏着噬人的暗涌。
严家老宅的书房,厚重的红木门隔绝了楼下宴会的靡靡之音。严浩翔斜靠在真皮沙发上,指尖慢条斯理地敲着扶手,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眼底却凝着化不开的偏执与阴郁。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丝绒西装,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露出线条漂亮的锁骨,整个人像一株浸透了毒液的罂粟,华丽而致命。
“他还是不肯回来?”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垂手站在面前的助理打了个寒颤。
“贺少他…说宴会无趣,去‘夜色’了。”助理头埋得更低。
严浩翔敲击扶手的动作停了。他缓缓勾起唇角,那笑容漂亮得惊心动魄,却也冷得让人脊背发凉:“无趣?去找那群苍蝇就有趣了?”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璀璨灯火,玻璃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暗色:“备车。”
“夜色”是城里最声名狼藉的销金窟。贺峻霖正坐在最中心的卡座里,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烟,却没吸,任由烟雾缭绕,模糊了他过分漂亮却带着戾气的眉眼。他穿着骚包的暗红色丝绸衬衫,领口大开,锁骨处一道新鲜的划痕还在隐隐渗血,为他增添了几分破碎的疯狂。周围围着一群谄媚的男男女女,他却只是懒洋洋地笑着,眼神放空,仿佛一切热闹都与他无关,又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开借着酒意,手快要搭上他的腰:“贺少,赏脸喝一杯?”
贺峻霖眼神倏地一冷,还没动作,整个场子的音乐却骤然停了。
所有灯光“啪”一声熄灭,只剩一束冷白追光,打在了入口处。
严浩翔站在光里,如同暗夜降临的王。他慢条斯理地脱下皮质手套,目光精准地锁定了卡座里那个红得刺眼的身影,一步步走来。人群像摩西分海般自动退开,鸦雀无声。
他停在贺峻霖面前,无视了那个僵在原地的小开,伸手,指尖轻轻拂过贺峻霖锁骨上的血痕,动作温柔得像情人低语,眼神却冷得能将人冻僵。
“霖霖,”他叹息般低语,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宠溺,“又不乖了。玩得一身脏。”
贺峻霖抬眼看他,非但不怕,反而笑了起来,那笑容灿烂又疯狂,眼底却毫无温度:“严浩翔,你管得着吗?”
“我不管你,”严浩翔俯身,几乎是贴着他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气息灼热,“谁管你?嗯?谁还敢管你?”
他直起身,目光扫过那个试图碰贺峻霖的小开,微微一笑:“这只手,不想要了?”
小开吓得面无人色,连滚带爬地跑了。
严浩翔这才重新看向贺峻霖,伸出手,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回家。”
贺峻霖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将烟头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站起身,却没搭他的手,而是猛地揪住严浩翔的领带,将他拉向自己,几乎是鼻尖相抵。
“严浩翔,”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狠戾的笑,“别真把我当你的金丝雀。笼子关不住我,逼急了,我会咬断你的脖子,再烧了你的笼子。”
严浩翔任由他揪着,眼底的偏执却更深了,甚至涌上一丝兴奋的暗红:“好啊。”他低笑,手指抚上贺峻霖的后颈,轻轻摩挲,像安抚又像禁锢,“我等着。看看是我的笼子先锈蚀,还是你的尖牙先磨平。”
他猛地将人揽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要将贺峻霖揉碎进骨血,不顾他的挣扎,强硬地半抱半拖着,在一片死寂中,将人带离了“夜色”。
加长林肯的后座,是完全密闭的空间。贺峻霖一被塞进去,就猛地推开严浩翔,缩到对角,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着他。
严浩翔却不急不恼,慢条斯理地按下隔板,将前后座完全隔离。他松了松领口,看向浑身是刺的贺峻霖。
“为什么总要跑?”他问,声音听起来甚至有些委屈,如果忽略那双眼睛里几乎要溢出来的占有欲的话。
“为什么总要关着我?”贺峻霖冷笑反问,“严浩翔,我是个活人,不是你的藏品!”
“你是我的。”严浩翔的语气骤然偏执起来,“从你十岁被送到严家开始,你就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他猛地扑过去,将贺峻霖死死压在座椅上,手指用力掐住他的下巴:“那些碰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你看他们的眼神,只能有我一个!”
贺峻霖挣扎着,眼底的疯狂更盛:“疯子!你这个疯子!”
“对,我是疯子!”严浩翔低吼,眼底漫上血色,“也是你逼疯的!贺峻霖,你明明知道我怎么对你,你明明知道我看不得别人靠近你!你为什么总要挑战我的底线?!”
“你的底线?”贺峻霖忽然停止了挣扎,吃吃地笑起来,笑声里带着无尽的悲凉和嘲讽,“你的底线就是把我变成你的禁脔?严浩翔,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错?”严浩翔盯着他,忽然也笑了,笑容病态而温柔,“那就错到底好了。”
他低头,狠狠地吻上贺峻霖的唇,那不是吻,是撕咬,是掠夺,是占有欲的宣泄。贺峻霖起初还奋力抵抗,渐渐地,动作慢了下来,最终,他抬起手,不是推开,而是更用力地回抱过去,指甲几乎要掐进严浩翔背部的皮肉里。
这个吻变得血腥而绝望,像两只互相撕咬的困兽,在爱恨交织的泥潭里一同下沉。
良久,严浩翔才松开他,额头相抵,喘息急促。贺峻霖的嘴唇破了,渗出血珠,艳红得触目惊心。
严浩翔伸出拇指,轻轻擦去那点血色,然后舔舐干净,眼神幽暗:“你看,我们才是最配的。一样的疯,一样的烂。”
贺峻霖看着他,眼里的疯狂渐渐褪去,只剩下浓重的疲惫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他闭上眼,将额头抵在严浩翔肩上,声音沙哑:“…严浩翔,我累了。”
严浩翔收紧了手臂,将他紧紧圈在怀里,像巨龙守护着唯一的珍宝,偏执而温柔:“累了就睡。我在这里。”
车窗外,繁华街景飞速倒退,光影在他们脸上明明灭灭。
这座吃人的豪门,光鲜亮丽之下,藏着多少龌龊与秘密。他们是其中的异类,是被诅咒缠绕的共生体。
他是病入膏肓的捕鸟蛛,织就华美的网,誓要将那抹最烈的色彩禁锢其中。
他是清醒沉沦的疯雀,明知网罗有毒,却一次次撞得头破血流,既想挣脱,又贪恋那致命的温暖。
回到那座冰冷的豪宅,严浩翔将贺峻霖抱进卧室,轻轻放在床上。他去拿医药箱,小心翼翼地给贺峻霖锁骨上的伤口消毒上药。
贺峻霖安静地看着他,忽然开口:“今天那个项目,李家动了手脚。”
“我知道。”严浩翔头也没抬,“已经处理干净了。”
“哦。”贺峻霖应了一声,顿了顿,又说,“下次别在那么多人面前。”
严浩翔动作一顿,抬眼看他。
贺峻霖别开脸,耳根却微微泛红:“…丢人。”
严浩翔愣了一下,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那笑容里少了些许阴郁,多了几分真实的愉悦。他凑过去,亲了亲贺峻霖的耳垂:“好,下次我们回家再算账。”
贺峻霖踹了他一脚,却没用力。
夜很深了。严浩翔从背后紧紧抱着贺峻霖,仿佛怕他在睡梦中消失。贺峻霖睁着眼,看着窗外朦胧的月光。
他知道严浩翔的病态,知道他近乎恐怖的占有欲。
严浩翔也知道他的疯狂,知道他心底那片无法无天的毁灭欲。
他们是彼此的毒药,也是唯一的解药。
在这座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豪门牢笼里,他们纠缠,撕咬,伤害,却又离不开彼此。
贺峻霖缓缓闭上眼,向后靠进那个偏执却温暖的怀抱。
也许,一起烂掉,也好过独自在光明里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