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

下午放学，班里还剩下几个勤学苦练的

班长正好就坐在路言前面

他胳膊压着一张卷子，全神贯注的盯着

路言转了转笔，戳了戳班长的同桌，“哎，换个位置。”

那人回过头，看见路言的一瞬愣了愣，“你还上晚自习啊？”

“不行么？”路言又戳了他一下，“快点。”

坐在孟亦旁边，似是没发现路言，继续写着卷子

路言看了一眼他的卷子，“孟亦，你教教我呗。”

孟亦眼神晃了晃，对着他皱眉

“你不是在写卷子吗？教教我，我想学习…”路言指了指他的试卷

孟亦从桌洞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我还有五分钟，”他转头看了看窗外，“像你这种一点基础没有的今天恐怕不行。”

孟亦低头打字

路言看着他发完消息继续做卷子

“那明天行吗？”

“你真想学的话先看看书吧，你也就会个一加一了。”

路言还想说点什么，就看见孟亦拿起书包走出教室

窗户外站着个男生，手里拿着看起来像个饭盒的东西，对着孟亦招手

路言有一瞬看见了孟亦的表情，褪去刚刚的严肃，只剩下眼底的温柔

路言叹了口气，手托着腮转头看向教室外漆黑的夜，这个天气还蝉鸣未去，树叶轻轻摇曳，风也吹去了夏天的括噪

他拿起桌上的书，走出教室看了眼手机，已经十点了

时间还不算晚，路言去了离家近的小饭馆

“一份鲜虾饺子。”路言把书放在桌子上去付了钱

“好嘞，”老板看见路言身上的校服，“小伙子这是才放学啊。”

“不是。”路言没什么心情聊天，胃里一阵阵的疼

他趴在桌子上，皱着眉忍着胃痛

应该是肠胃炎犯了，今天还没带药

不知道家里还有没有了，这个点药店关门了，医院也很远

“老板，打包吧…”路言拿起书，站起来时险些摔倒，“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麻烦打包吧。”

老板也许是看见了路言苍白的脸，语气和动作也快了些，“打包费不用你的了，快去吧。”

路言道谢后走出了饭店，想打个车回学校，刚拿出手机老板就出来了

“小伙子有事吗？我正好也下班了，去哪里用不用我送你啊？”老板锁上饭店门，“这打车还要一会儿，我正好也没什么事。”

路言疼的实在厉害，答应了老板的热情

“去新程高中是吧？”老板转头问路言

“是，麻烦了。”路言只手捂着肚子，紧紧攥着书

十分钟左右，老板的车停在了校门口

“谢谢。”

“不用，我家就在旁边小区，”老板朝他挥了挥手，“快走吧。”

路言跑不起来，皱着眉走到校门前

“叔，我回来拿药，开个门吧。”路言声音发虚，听起来脆弱

学校保安室里的人探出头，“路言啊，进去吧，怎么了这是？”

“胃疼。”

好不容易走进教学楼，路言穿过高一楼层，一步一步走上楼

到了高二层，他捂着肚子走进教室

教室里的学霸们还在奋笔勤书，他在桌洞里掏了掏——除了书没有别的东西

止疼药呢？

靠，只能去校医室了

又跌跌撞撞走出了教学楼，校医室十二点只前一直开门

路上无比宁静，只有风声触碰着他

但是总感觉有双眼睛

细思极恐

他只能加快脚步，四周也没有脚步声，只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