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sire2.

初三那年左航谈了个女朋友，我工具人的作用更必不可少了。我曾一边信誓旦旦向左航妈妈报备左航在给我补习一边为左航做他和他女朋友的出行攻略。大到景点酒店小到礼物惊喜，全部会被我安排妥当，他只需要负责在场就好，一切我都会准备好后送到他面前。

左航舒安，干得不错。

这是左航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我通常会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继续在习题册上写下一个解题步骤。

我不是他，我没有过人的天赋，我只有不停的努力才能保证自己不被他丢下，才能勉强够格站在他身后。

临近中考的那一个月他们分手了，左航提的，理由无非就是不想耽误对方的前程。好消息是我不用再费尽心思去做那些攻略，坏消息是我要去处理他丢给我的这个烂摊子。

在一周内拦下那个女生三十几次后我成功的被记恨了，其实我是非常不想本人出面的，但奈何快中考了实在没法分出精力找人去处理只能自己上了。

等左航找到我时我已经被锁在卫生间三个小时了。十几岁的女生报复的手段不过几种，把人堵卫生间泼冷水扇巴掌，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一桶冷水下来的时候还是有些生理难受，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手机被她们泡了水大概率是废了，唯一能指望的人只有左航了，也谢谢他没辜负我的信任。

左航还好吗？

左航脱下校服披在我身上把手覆在我的额头试测温度，我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是深茶色的，像秋天的落叶在阳光下闪耀，每一次眨眼都像是有金色的光点在跳跃。

但是，也同样没有一点波澜，他没有对这件事产生任何情绪，就好像他早就猜到了一样。

程安我没事

我侧过头躲开他的手，用手撑起身体想站起来。

左航把手撑着我身后的隔板上，歪着头上下打量着我，眼睛里又多了一丝捉摸不透的玩味。

左航不生气啊？

程安嗯？

左航突然把脸凑到我面前，用手指指我红肿的脸

左航疼吗？

程安废话

下一秒我整个人腾空被他抱在怀里，我吓得立刻抓紧他的衬衫。

左航走吧，我送你回去，中考前这段时间就由我来当护花使者吧，算是补偿你的工伤。

程安你少给我找点麻烦就是最好的补偿了。

我裹紧身上的外套顺势靠在左航身上。

那夜的晚风是我今生吹过的最温柔的一次。

到了高中我和左航仍然一个班，他也渐渐长开，五官精致得像是艺术家精心雕刻的作品，每一个细节都恰到好处，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风景，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理所当然，他的追求者更是不计其数，甚至比初中更疯狂更大胆。

左航换女朋友的频率也是挺高的，平均半个月一个，不过他倒是不再需要我去做攻略了，因为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也会有数不清的人想站着他身边。

程安你初中也不缺人追吧，所以为什么还要让我去做那些攻略。

偶尔我也问过左航这些问题，但他总是一笑而过，或者直接忽视我的话，我也就知趣不再深究。

左航如果我妈给你打电话还是老规矩。

程安知道了

想起什么似的，我打趣到

程安这次这个谈的挺久啊，快两个月了吧，怎么了海王收心了？

左航她把自己给我了

我愣住了，抓电话的手用力一紧，压下声音的波澜干笑。

程安她主动的？

左航嗯

程安那你......

左航舒安

左航打断我的话。

程安嗯？

左航小孩子少管这么多，会长不高的。

程安神经

我骂了他一句就把电话挂了，盯着书上的物理题一个字也写不出。

程安啊啊啊啊啊啊烦死了。

如果他们分手了那个女生又会是一个大麻烦，每次处理这种事我都会默默吐槽左航，但没办法，这就是我的价值。

这是我可以待在他身边仅有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