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

相比于外面的热闹，书房里的洛基焦头烂额。这才第一天，审议的内容就有一半多儿被要求修改，阿尔内一世把这事儿交给她和相关部门的大臣，洛基已经可以想象至少未来一个月会有多忙。书房的门打开了，为艾琳等人带来了新的工作。终于在密林的第一片雪花落下时，草案终于通过了，第九代《约顿海姆宪法》修正案诞生，但洛基及其秘书们还差临门一脚。

由于白石网的完善和洛基等人的远程办公未被公开，第九宪法的宣传是否还带洛基的名字就有待商议。洛基自然不愿意失去选票，其他白石精英们担心这会过早打破与斯瓦塔尔夫海姆的平衡。于是洛基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方案和发言稿，巧妙地避免了白石精英们担心的情况，至此非王族出身的参会精英都同意了；阿尔内一世不置可否；王族出身的国防大臣高姆和同样有王族身份外交大臣朗纳尔犹豫片刻，也同意了；见此阿尔内一世表明了自己的意见，洛基的名字与以往一样出现在宣传中。

一直没几个人看的宣传文章因为出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名字引起了广泛关注，这个名字引发的讨论和猜想超过了第九宪法修正案本身。终于在对阿尔内一世和洛基等人的不利的言论—该联姻只是一场合理合法的贪污，联姻的主角从未离开约顿海姆—占据一席之地后，JRK的专访便提上日程。可怜的拉格纳，可怜的艾琳，可怜的诺拉……那份巧妙的方案和发言稿花费了他们多少个日夜，他们本人都记不清自己究竟在心里痛骂过上司多少遍，又有多少次在痛骂后默默拿起稿子或资料。如今他们只差一个专访了，完成后起码这个冬天都不会这么忙了。

那场专访被安排在约顿的黄金时段，从音乐场景到衣着都在突出两个世界的不同。观众亲眼看见洛基的影像出现在主持人对面，穿着红色正装长袍的洛基身后是密林王后质朴雅致的书房，其风格的确是九界不曾有的。艾玛的脂粉让她看起来有些憔悴，但面部线条和垫肩又让人觉得这只是因为思乡和水土不服，他们的代理副王依然可靠。外界关心的问题被穿插在调动多巴胺和回避转移话题的话术之间，主持人既对她穷追不舍又与她一唱一和，在两人出神入化的表演下观众多不再相信那些对阿尔内一世和洛基等人不利的言论，同时整场专访下来都没有对所用技术作出明确说明，只说“感谢我们卓越的科学家们”“依托我们先进的技术”云云。这些打发了看热闹的观众，随后宽松的讨论环境和选择性宣传满足了为寻求刺激、满足自己虚荣心或被后天培养激发的热情的观众，但这打发不了安德瓦里和奥丁等，于是约顿境内的斯瓦塔尔夫间谍和福金雾尼等就有新任务了，但约顿安全部也按照计划为他们准备了烟雾弹，不过这些可不就关艾琳拉格纳等人的事了。采访是晚上进行的，但实际上他们从前一天就开始忙活，他们帮洛基审核问题，润色修改回答，一面看着另一边的上司或者工作人员忙忙碌碌，商量选择什么姿势、衣服的颜色和款式、布景音乐等；一面祈祷一切尽快顺利完成。为了应对当天可能发生的意外，JRK还提前录制了一遍，正式专访那天一旦发生意外就立即切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