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

丁程鑫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丁程鑫仰头将杯中香槟一饮而尽，气泡顺着喉咙炸开，微醺的暖意在胸口漫开，像一朵悄无声息盛开的花。

丁程鑫今天只庆祝，别的都不谈。

马嘉祺没再说话，只是默默举起杯，轻轻与他碰了一下。水晶杯壁相撞时发出清脆的一声“叮”，在安静的空气中显得尤为清晰。丁程鑫透过杯中残余的液体，看见马嘉祺的眼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模糊却真实，仿佛很多年前那个深夜，实验室的冷白灯光下勾勒出的轮廓重新浮现。

庆功宴散场时，停车场里的风裹挟着桂花香气扑面而来。丁程鑫突然伸手拽住马嘉祺的手腕，指尖微微发烫，像是藏了某种无法言说的情绪。

丁程鑫嘉祺……我们……

万能人物丁总，马总。

助理的声音突兀地插进来，打破两人之间的短暂静谧。

万能人物启明资本的张总说想再聊聊细节，已经在会议室等了。

丁程鑫松开手，指尖滑过马嘉祺的手腕，留下一道浅浅的温度。夜色里，他的指节泛白，显得格外刺目。

丁程鑫知道了。

他的声音平静得像是湖面，可转身时微微颤动的睫毛泄露了一丝情绪。

马嘉祺望着他快步走向办公楼的背影，脑海里忽然闪过三天前的董事会场景。当丁程鑫在收购协议上签字时，他的指节也是这样的颜色——苍白、紧绷，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

万能人物马总？

助理再一次小声提醒，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马嘉祺走吧。

马嘉祺低头整理了一下袖口，不动声色地遮住手腕上刚才被抓出的红痕。电梯门缓缓关闭，镜面里的倒影随着灯光闪烁变得模糊。他盯着那片模糊的影像，忽然觉得这座城市夜晚的霓虹比刚回国时更加刺眼，晃得人睁不开眼。

会议室的灯光亮得如白昼一般。启明资本的张总满脸堆笑，双手递过协议。

万能人物马总真是年轻有为啊，丁总能找到你这样的合伙人，真是三生有幸！

马嘉祺接过笔时，余光扫见丁程鑫放在桌下的手。他的指节依旧缠着创可贴，那是昨天调试服务器时被零件划伤的痕迹。

马嘉祺张总过奖了。

马嘉祺签下名字，笔尖划过纸面，带起的风掀动了协议的边角。墨迹还未干透，他抬头看过去，发现丁程鑫正低头看着桌面，眉宇间藏着些难以察觉的情绪。

走出办公楼时，天已经蒙蒙亮。丁程鑫靠在车门上抽着烟，火星在他眼底忽明忽暗。

丁程鑫签完了？

马嘉祺嗯。

马嘉祺走到他身旁，随意地靠在车身上问了一句。

马嘉祺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丁程鑫将烟蒂狠狠碾灭在花坛边缘，晨雾浸润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中透着一丝疲惫。

丁程鑫去看看我们的第一个办公室吧。

那间位于老城区的loft还保留着当初的模样。阳光透过天窗洒下来，落在地板上，勾勒出一片温暖的金黄。马嘉祺蹲下身，指尖轻轻抚过墙角那道因电脑桌长期摩擦留下的凹痕。那里曾经是一把椅子反复拖动的地方，他们熬夜改代码时，总是不自觉地磨出了这道印记。

丁程鑫还记得吗？

丁程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又温柔。

丁程鑫你当时说，要让每个设计都有温度。

马嘉祺回过头，只见丁程鑫站在逆光之中，西装被风卷得猎猎作响。他听见自己开口问了一句。

马嘉祺现在呢？

丁程鑫忽然笑了，伸手擦掉马嘉祺鼻尖沾上的灰尘。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什么。

丁程鑫现在，我们让城市有了温度。

远处的天际线渐渐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越过围墙，正好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马嘉祺看着丁程鑫眼中重新燃起的光芒，忽然意识到，有些东西，不会被霓虹淹没，也不会被时间冲淡。

……

刘耀文将股权转让协议摔在红木桌上时，水晶吊灯的光芒在他脸上投下冷硬的阴影。对面的男人捏着钢笔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泛白，像是极力压抑着怒火。

万能人物刘父：你再说一遍？

刘耀文我说——

刘耀文扯了扯领带，昂贵的真丝面料在他掌心揉得皱巴巴的，声音却清晰有力。

刘耀文“我要把手里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换成独立决策权。要么签字，要么我现在就把这些卖给对家。”

他身后的落地窗外，是这座城市最繁华的CBD夜景，灯火辉煌，川流不息。三年前他从国外回来时，父亲站在这里拍着他的肩膀说：“耀文，以后这半座城都是你的。”而此刻，空气中弥漫的雪茄味混合着无形的压迫感，让他胸口沉闷得几乎窒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