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二小姐说、说……”一道熟悉的女声打断了水兰的话。

“我说，我哪里敢跟未来娘娘一起共桌吃饭呢？没得叫我折了寿！”

来人正是苏礼墨，她单手叉腰，一双眼睛似怒似怨地看着自己长姐。

苏恬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她哪里就真的想入宫呢？可满清祖制规定，凡大臣的女儿皆要参与选秀，无一例外。

而不出意料的话，凭借着父亲当年在文坛的美名，与她们姊妹两人的姿容。被皇帝看中并选上的几率可高得很。

再说了，不是她去，就会是墨儿去。

她两世为人，又是长姐。虽然没把甄嬛传全部看完，可也是看过剪辑的，也算有些先知优势。让她去总好过让墨儿去吧！

见苏恬栖久久不答，苏礼墨等得不耐烦了“喂！”她一扬细眉“苏大小姐，您真要去？”

苏恬栖刚想开口，又被她打断“行，我知道我是拦不住你这攀龙心，喏——”

“这是当初说好的，谁先成亲，就由未成亲那人送对方一副金子打的长命百岁锁。”

苏礼墨不由分说地想把百岁锁塞给苏恬栖，见她不接，便直直把百岁锁抛到桌子上，落出清脆的“咯噔”一声。

声音还未止，苏礼墨便风风火火地走了。

苏恬栖与水兰对视一眼，主仆俩人都一脸懵然。

“小姐？”水兰问“二小姐这是……？”

苏恬栖明白过来，哑然失笑“她闹脾气呢，没事。”她看向桌上那枚长命百岁锁，嘱咐水兰“先收着吧，等墨儿气消了还她。”

闹了那么一通事儿，苏恬栖也没吃饭的心情。她另拿了一双筷子夹菜，那一小碟摆在她面前的拌豆腐看上去爽口得很，只是量少，几筷子就被夹完了。其余的都是些油腻的菜，她当然一口也没动过。

那些菜也不会被浪费，自然是给下人们分去。又喝了一小碗粥后，苏恬栖才捏着鼻子，喝下水兰端上来的那碗黑乎乎的中药。刚喝下时还不觉得，现在味道反了上来，只好取了几块蜜饯含在嘴里压着苦味。

水兰推门进来，外面的风也趁这机会挤进来，把刚刚点上的烛火吹得忽明忽暗，连带墙上的影子也跟着摇摇晃晃。

“小姐？”她带着疑惑“都这么晚了，您还不睡吗？”

苏恬栖拿毛笔尖沾上墨“还不困呢，再画一会。”

“小姐真厉害，这纸上的牡丹菊画得真是活灵活现！”水兰凑过来看了一眼，虽然什么都没看出来，但她依旧认为自家小姐画的，是最好的！

苏恬栖浅笑着：“行啦，我晓得自己水平没那么好，不必奉承。对了，水芝呢？这几日除了喝药，别的时候竟没见过她。”

“小姐忘了？这几天是水芝探亲假，她除了早晨给小姐熬药，其余时间都不在府里。”水兰解释了几句，天色已晚，她见自家小姐已露疲意，便道“我来服侍小姐睡下吧，明天就要殿选了，小姐可得养好精神。”她伸手欲扶住苏恬栖。

坐久了，站起来脚还有麻。苏恬栖揉了揉眉心“也是，时候不早了，是该睡了。”

夜色渐深，京城里一片静寂。打更人扯着嗓子的喊声越行越近，直至苏府门前，又再度拉远。

明日又会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呢？无人得知。

但世人皆知，明日过后，总会有人的命运被永远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