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冬天很冷,穿这么少可不行。”苏解下围巾,把瓷牢牢裹住。
“老师不冷吗?”瓷问。
“我不冷的。”苏起身。“走吧。”
白桦沐浴在刺眼的日光中,两人的身影映在雪地里,轻薄而又凄冷。
“初见乍惊欢,久处亦怦然。”瓷突然开口。
“达瓦里氏,你知道我不懂你们的诗词。”
“我总是说,你也总是不明白。”瓷叹了口气,说道。“没关系,总会懂的。”
两人在街上漫步,相顾无言。
“达瓦里氏。”苏忽然递给瓷一支向日葵,花茎间系着腥红的丝带,还挂着小纸条。“送给你。”
“谢谢。”瓷笑了。“让我看看小纸条上写了什么……”
“吱---”
殷红的花朵绽放开来。
柏油路上是坚硬的,炙热的,凝固着鲜血的。周围人的嘈杂伴着从远处而来的汽笛声,令瓷有些恍惚。
他的脸上溅了血,怔愣着攥紧了手里的花。那向日葵明丽的花瓣上是星星点点的红,纸条上的鲜血像一朵朵灿烂的玫瑰,晕开了入木三分的墨迹。
“我可以向你交出我已有和将有的一切,可以代替你承受这世间最不幸的命运的苦楚。”
瓷忽然惊醒,睁开眼睛,月色冰凉,面前是萧条的白桦林,林中伫立着冰冷的石碑。石碑前沾了雪花的向日葵不顾雪原的孤寂,热烈地盛放着。
瓷的脖子上还围着苏的围巾,手中纸条上的血迹已经干涸。
人群依旧是人群。
“在你发现他也爱你的那一刹,他刚刚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