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萧元漪又在给程少商辅导课业了。
少商也总是一副焉焉的,萧元漪看在眼里。没说话,只是继续看着手里的书简。
看着密密麻麻的字,少商头疼。
看着一个时辰了还是一个字都背不出的少商,萧元漪说道:“已经一个时辰了,《急就章》就这么前十句都没记住吗?”
她也不想逼她,可是时间很快,她不想她日后后悔。现在不学,日后可是要吃苦的。
少商却俯首案头:“阿母,我饿了,怕是没有力气学习了 。”
萧元漪却道:“阿母倒是觉得,饿一饿脑子清醒些,更能好好学习。”
暗处看着少商因为学习还没吃饭,不免心疼。看萧元漪的眼神都不好了,要不是回来前秦梦和赵远舟一直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冲动伤人,他真的想动手了。
他又不知该如何合理的出现在她身边,只能暗中看着她。
程始倒是端着几样点心来了,萧元漪说没吃一块点心就多背五句,少商便又放下了。
程始来了,又走了。
看着对读书半点兴趣都没有的少商,萧元漪无奈,问道:“你不想读书,那你想干嘛?”
说到这个,少商便道:“我想知道,楼为什么能造那么高;地里为何能种出庄稼;马车为何跑得那样快那样远。我还想看看,这世道到底是什么样的。”
她想,知道了这些,也许她就能回答阿离的问题了。
随即又接着道:“这些圣贤道理,等我看过这世间模样后,回来再学也不迟啊!”
她不解,为何一定要现在学!
听她这一番话,萧元漪叹了叹气说道:“这分明是你懒怠贪玩,还巧言令色。你不想学这些圣贤道理,本就是你无理无德。你不想听人劝诫,本就是因为你性情睚眦必报。”
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少商不想听。萧元漪便留下一句“乖乖的给我看书吧”随后就走了。
她一走,离仑便现身坐到少商身边。
“嫋嫋。”
“睚眦必报?难道被欺负也要打不还手吗?我若是不还手,早就不知道埋哪去了!”
离仑也不打段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轻笑着。
“刚刚不是说饿了吗,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闻言,少商转头看着离仑,“阿离,你说为什么我阿母要忍着?忍了十几年,如今更是连主屋都没了!”
离仑:“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关心嫋嫋的事,其他的事,与我无关。”
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少商站起身对离仑说道:“阿离,你在这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等我!”
说着,便小心翼翼鬼鬼祟祟的往二房那边去了。
见状,离仑有些懵,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她离开,离仑虽不解,但还是等着。等了一会儿,她回来了。
脸上已经不见之前那一副不开心的愁容。
看她这样开心,便问了:“做什么了,这么开心!”
“没什么,不过是去给我那二叔母一个自掘坟墓的计策。她不是喜欢主屋吗,那就让给她。反正等我们搬了新宅子,那主屋就让她住到老。”
“要搬新宅子?”离仑精准的捕捉到了她话里的信息。
“嗯,阿父他们立了功。可朝廷的封赏却迟迟不下来,向来定是另有赏赐,加上阿母对于二叔母霸占主屋却丝毫不关心不在意。我猜,封赏里,定是有宅子。”少商兴致勃勃的说着。
离仑却在一旁暗自想着,若是她搬宅子,那他是不是应该给她准备一些礼物。嗯,应该是要的。从前阿清有什么事,朱厌也会准备礼物。
想到这,离仑便开始盘算着,要准备什么礼物了。
不过,他不太懂。看来是要回去一趟,问问朱颜才行。
看他半天没说话,少商便叫了他几声:“阿离,阿离!”
闻声,他抬头看着她:“怎么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
离仑轻笑,“只是在想嫋嫋要乔迁新居,我得送嫋嫋什么贺礼才好。”
闻言,少商摇摇头说道:“有阿离在,就是最好的贺礼了。自幼是阿离护我陪我,我不需要什么贺礼。”
这一番话,离仑听完很是高兴。
不过,贺礼还是要的。
便说道:“朱厌以前也会送很多东西给阿清,如今我虽不太懂,但我想,这贺礼应该还是要的。嫋嫋,接下来几日,我需要回大荒给你准备贺礼。放心,很快的。”
听到他要回大荒,少商有些不舍:“阿离,从小到大,你已经给我准备了很多东西了。你看,这些衣裙,玩的,用的,好多都是你准备的。我不用那些,只是希望你以后平平安安的,你我也能生活的好好,这就好了。”
她和离仑也就是之前分离的那一个多月是分开的,从前并没有分开过。
虽然他总是呆在树里,但是她知道,他在。可是他这次回来后,怎么就又要回去了。
看着那些过去他给她的那些东西,最后的视线落在了那个拨浪鼓上。
他轻轻伸手将它拿在手里,见状,少商便说道:“都是拨浪鼓,为什么你的那个就那么好看。这个,却是半点都没有它好看!”
确实,离仑的那个拨浪鼓是从前朱厌送他的。比起其他的拨浪鼓都要好看许多。
可是这里的做工就没有他的那个好看了。
闻言,离仑轻笑了声:“你喜欢我那个?”
虽然他不会做,但回去让朱厌弄一个回来,不行就让他再买一个。他的也是他送的,嫋嫋的,也可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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