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了修头发，理了理衣服，重头整理了一遍后，他最后甚至翻找出了自己之前在殡仪馆工作的朋友送的一瓶香水喷了两下，才算结束 。
整个人跟个开屏花孔雀似的出门去了。
11.
这一天奈布都有着规划，先去干什么，再去干什，昨天一晚上都在定制。
而奈布为了定制这个计划，他好友中唯一成了的一对饱受折磨，甚至差一点就要跟他掰了。
在街上随便买了个三明治应付完早餐，奈布就火急火燎的赶往了他最不想去的地方。
是时候和过去做个了断了。他这样想着，推开了这座古老别墅的大门。
走进别墅，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铺着红地毯的长廊，和他四周挂着的各色各样的油画。这些油画里，有值钱的，也有不值钱的，有画得细致的，也有狂野的。虽然这样，但它们也还是有共同特点的，那就是，都是抢来的。
怎么抢来的奈布不清楚，前任Boos没这雅兴，作为他的心腹的奈布纵是没收刮过。而现在墙上挂这些都是后来BOOS挂上的。
在走廊上，除去这些强盗来的画以外，还有的就只是锁着的房门和紧紧拉着的窗帘。
拉窗帘的意义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传闻说是有原因的。不过现在的头不太喜欢他，自然不会让他做自己的心腹，告诉他原因了。
虽他不知道拉窗帘的意思，但那些紧锁的房门里有什么，这个曾经常年走在这条路上的准·无业游民奈布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只是，奈布真没想到新上任的Boos居然还把这些留着。
或许他家的的基因就这么变态吧。这是奈布唯一能想到的解释，或自我安慰吧。
漫长无际的走廊，四周安静的出奇，除去奈布自己的脚步声外，几乎不再有任何声音。
米黄色的墙壁显露着岁月蹉跎，又因没有阳光，那些图案就显得有些格外奇怪。
远远观望整个走廊看起来格外诡异，而在这，唯一能给人带来光亮的就只有头顶上那些清风吹一下都能疯狂摇晃叮当作响的老旧吊灯。
走在这条路上，你除了五感在黑暗下的敏感害怕外，那可能就只有担心这一种情绪了。
担心，这个吊灯会不会在一瞬间掉落，把你的头开个颅。
当然，这样的想法并不是用来唬人的，因为走廊里真就有几个地方没有灯，而那下面的红地毯只要撒上鲁米诺（注：可以鉴别经过擦洗,时间很久以前的血痕）就能看到上面被清洗过的一滩血。
12.
走过这长廊，他的尽头没有房门，没有宽敞的客厅，而只有一个布满刀痕与不知名划痕的楼梯。
一脚踩上去，就会立刻就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前进途中不时还会给你带去下陷感。
奈布不禁感叹，幸亏自己在一边享受时还不忘锻炼自己，否则，人还没上去，先折这里了。
虽然整栋别墅从外看起来就挺破破烂烂的，甚至第一层看上去就是个倒塌房，但等人上了第二层后就会改观。
第二层的装修几乎是别墅一等一的装修，什么都是精装，四周干净的一尘不染。
上好的真皮沙发，4位数的抱枕，6位数的我花瓶，几十万一套的古典茶具。就这样有规划的摆放在楼梯出口处走几步就到的客厅中。
奈布走过去，熟练的倒茶翘腿坐下。
他要来这里的事情昨晚就发消息通知了，他们也有回复他：说一早要见个人，他来了就在客厅等通知。
奈布也没太在意，这种情况以前也经常发生，不过在前Boosn那都是别人等他和头聊完，现在，位置倒换，他成了等待的人。
其实有时候与其说这是种等待，不如说是一种下马威。只要仔细观察情况就分得出来。
以前，旧头为了给某些人一些下马威，会在那群人找他商量时故意找奈布过去，其实啥也没干，就一个坐下办公桌前，时而闲散时而做工；另一个坐在对面或是门边的陪话位上。
不过大多数时候奈布都是站着的，站门旁玩玩蝴蝶刀，或是笔直站在头一旁假装个执事什么的。
坐在沙发上的奈布也没多无聊，他不畏惧这个头，自然不像以前那群人一样拘谨的等着，在心里忐忑自己是不是做错啥了，他就这样慵懒大方的坐着，时不时看会手机，确认时间。
他本来以为会没多久，但看开是他低估了这个人对他的警惕和讨厌程度，这一等他就等得快中午了。
F**k！！
奈布有些恼，拿手机看了最后一眼时间，便将其收尽风衣口袋，站起来。
11:39
妈的！奈布骂骂咧咧的朝会客厅的门走去，他走的每一步都用了十足的劲，如果这栋别墅真如他外面装潢那样老旧，那现在奈布大抵已经把这地板踏穿了。
会客厅的位置没有改，还是老Boss用的那间，不过就算改了，以之前奈布别叫来谈话的情况看，大概也已经熟得跟没改过一个样。
13.
他站在门口，抬手就准备把门推开，只可惜，手还没碰到门把手，门就从内打开了。
一个带着浓香的女生从里面快步走出，两人插肩而过，奈布都还没反应过来。
“进来吧，站在门口可没什么意思。”
新头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的闲躺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于胸口。
只是，在他说完话良久，奈布都依然没什么动作，他有些疑惑，但还是保持着自己该有的傲慢态度。睁开眼，轻佻着眉毛，十分漫不经心的看向门口的奈布。
“怎么，需要我亲自过去拉你过来？”
“没必要，”奈布收回注视远方的目光，转而看向坐在旧头曾坐过的椅子上的男人，语气里带着些许烦躁和不爽，“弗兰克，我希望你别再这样恶心我了。”
“是吗？”弗兰克抿唇笑笑，转身轻微拉开了点身后的窗帘，一缕明媚的阳光照了进来。
“不进来吗？”弗兰克又一次问道。
“为什么不进来。”奈布不耐烦的说着就走进去，顺手关上了门。
透过那道拉开缝隙所照进来的少许阳光在门口前十几分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奈布就站在门口看着这近在咫尺的光亮。
他在这栋房子里已经呆了有几个小时了，这还是首次见到暖暖的阳光。
奈布不禁想靠近些，站在暖阳下晒晒，他出门时太阳都还没这么亮，这么暖。
但在迈腿前，他还是顿住了。是要他去享受太阳时，那混小子（弗兰克比奈布小，这么说完全没有问题。）一定会让他坐到正他的正前方。
和那人脸对脸，奈布觉得还不如让自己杀死他。
14.
“不用了弗兰克，”奈布随手拉过放在一旁的陪话凳坐了下来，“我来找你就和你说一件事。”
弗兰克没接话，微笑的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奈布也随意，耸耸肩，撇撇手，大胆发言道：“你不是担心我反水吗？就像你一样。”说着，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
他这一笑，弗兰克嘴边翘起的嘴角顿时就挂不住了，脸色冷了下来。
这几年他们斗过很多次，但大多都是在暗地里，像这样明面上摆出来，是少有的。
“奈布先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弗兰克收拾好自己的表情，重新做回笑面虎继续道，“我可没有过这种担心，我可有很重视你的。”
奈布笑而不语，只是抬眼睨了一眼弗兰克。
“你不信任我也没办法，我对……”
说道这，弗兰克竟一时语塞到不知怎么接下去，称呼他头？可他算不上他的手下，可不称呼这个，他又能称呼他什么呢？父亲？那人有一天尽职尽责过吗？
“我对此没话可说。”
“是啊，你有什么可说的呢？。”奈布语调懒散，但不乏有人会误解。
弗兰克蹙眉，他收起那玩世不恭的笑容，转而冷冽道：“我拿到这个位置确实让你很不舒服，但，在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是吧。”
“对。”奈布又接话道，“所以你看我警惕，我看你不算，但现在我累了，我想结束这个无趣的游戏了。”
弗兰克愣住了，盯着奈布看了良久，才讪讪开口：“你找到下家了？”
“没有，我说累了，是想结束这样的生活，没必要去找下家，而且。”奈布起身收拾了下，“我要是找了下家，今天就不会这样过来，而是带着武器来取你的项上人头去表忠心。”
说完，他转身就准备离去。
“等等！”弗兰克急忙出声喊到，“我还有话。”
“说。”奈布懒得回头，干脆就这样背着他，一手握着门把手一手揣在兜里。
弗兰克看着他背影，嘴开开合合，最后还是没能说出什么挽留话，只是起身拿出一瓶红和两个红酒杯。
他把酒倒入两个酒杯中，再将给奈布的那杯拿起来醒了醒酒，然后直起身子拿上自己的酒杯，向奈布再次开口询问道：“你当真要离开这里我也没法挽留，奈布……”
“你确定就这样放弃我……父亲所打下的这片‘江山’？”
奈布没回话，也没转身，只是握着门把手的手松动了下，但很快又重新握稳了。
“看来你心意已决，”弗兰克转身，拉上了窗帘，黑暗再一次席卷了这个小屋。“陪我喝一杯吧，就当时给我那不长命的父亲做告别。”
奈布没动，但弗兰克也不在意，仰头快饮了口杯中上好的红酒，就坐回了椅子上，一脸惬意。
做了很久思想斗争后，奈布猛的回头，快步过去，端起酒杯便一饮而尽。
“再见。”
15.
离开别墅，奈布心情还是有些低落，虽然哪里值得他在意的东西或是人都已经没了，但就这样离开生长的地方还是会有些难过的与不舍的。
但现在并不是他用开感秋伤悲的时候，谁知道那混小子就这样放他出来有没有暗地里使绊子。
自离开，他都一直在握紧着手机，大步且快速的向前走着，像是逃跑般飞一样的离开了这一带。
直至看到朋友开来的车，他才缓了口气。
“怎么这么久？难道你对他情根深种～”若顿坐在副驾驶位上调侃着奈布。
“放屁！我对他有什么好情根深种的啊！那种人…”刚从高度紧张中缓过劲来，奈布整个人都是依躺在车后座上。
“那怎么用了这么久？被给我说，要离开了，舍不得，于是逛个别墅来回忆一下？”
“那你可想得真美，那混小子让老子在那里等了他半天。”
“哟，下马威呢。”若顿听乐了，大笑道，“没想到我们金牌杀手也有被下马威的一天，哈哈……咳咳咳！”
奈布看着被呛到的若顿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还没等他开下口，车就来了个急刹，要不是他手速快一些，现在定是一脸飞到前面去了。
一直安静开着的的人总算有的动作，卢基诺快速拿过一瓶水就递了过去，然后一边看着拍背给爱人顺气，一边轻声细语指责他干嘛这么不小心。
奈布：“…………………”
看着他们这个样子，奈布先是有些无语和不满的，但看着看着，不知道怎就柔和看下去。
卢基诺是一个偏执的实验家，算不上很柔情，但在和若顿在一起后就变得温柔，对若顿更是呵护有加。
以前奈布出了觉得腻歪以外就没别的什么感觉，在后一些，他也会感到一些向往，不过在遇到杰克后，向往就变成了渴望。
看着前面两个还在情侣斗嘴，奈布渴望后就只觉得无聊。
他往车门边靠了靠，拿出手机，点开他和杰克的聊天框，他们的最新一条消息停留在昨晚，也就是他约他见面那条。
今天半天他愣是没发一条消息，没问他一句话，没问他为什么约他，想要干什么，或是为什么要在晚上约他。
奈布看着手机两天框，向上翻着，五年里，他们的聊天并不多，但也还是可以勉勉强强凑齐个五年聊天量。
两人的聊天内容没有暧昧，没有过界，甚至连一些节日问候都少的出奇。
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没有铺垫，就这样来一句……
奈布想着 本开心的表情又有些失落。
他还会记得五年前的今天吗？
16.
好友位里唯一的情侣总算是打情骂俏完了，俩人都乖乖坐回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一路安静无言的送奈布回到了他的合住屋。
“谢谢。”奈布勉强挂着笑容礼貌回复道。
“不用谢，还有今晚加油，你成了，伊索那边大概也就快了，不管怎样，他都暗恋也将近吧……”若顿叭叭的嘴突然顿住了。
“几年了？”若顿转头看向卢基诺问道。
“7年，但这第七年也快结束了。”
“哦，”若顿点头后又转向奈布，“你们这么都这么墨迹啊，就不能像我们这样直接吗？”
奈布不语，只是只是尴尬笑笑。
若顿与卢基诺的爱情说起来真是一个格外有趣但又带着不太友好色彩的的故事。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奈布和卡尔都会思索这两人是真的爱彼此的内在还是爱彼此的肉/体，但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大概是两者都爱。
“我们走了，等你晚上，哦不，明天的好消息。”说着，若顿就升上车窗与奈布挥手告别。
17.
在两人离开后，奈布拖着有些疲惫的步伐回了家。
其实这次的车本该直接开到花店的，但奈布在两人打情骂俏期间怂了，打起来退堂鼓，不得已，还是喊两人先送他回来。
他有些饿，早上吃的三明治已经在今早对峙下把能量消耗完了，现在他的肚子就只能咕咕咕的乱叫。
到家，奈布先去冰箱里随手翻找了下，看还有剩下的东西，便加热应付了下。
吃饱喝足，他就躺在沙发上颓废着。
一腔热血后，他突然又陷入了迷茫，这样的选择是否真确呢？他昨晚那么快的同意，会不会以为只是我，一个作为合租五年的舍友突然想邀请他一起去过圣诞节呢？
太阳一点点下沉，时间也滴答滴答的后退，一切都在走向结束，唯有他依然选着停留原地。
18.
眼看时间已经慢慢向约的点，奈布任然什么都没做好，退堂鼓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慢慢站起身，准备还是就这样算了，一路缓缓的朝自己卧室走去。
他的卧室在这个走廊的中间第二件 ，他的正对门是一个书房，那是两人共用的，只不过 大多数是杰克在用。
奈布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走到卧室时，竟不自觉的朝书房那看去。
书房这个地方对奈布而言太陌生了，家里贫困，小时候他基本上是没有学可以上的。而长大后，他就已然成了杀手，学习？这种东西他怎么可能还能碰到。
但个书房他不陌生，杰克以前考研时在这学习，而为了陪着杰克，他便特意买了一些书去看，只不过，后来发生了些事情，他就没再去了。
到了现在，他已经记不清最后一次进去是多久前的事情了？而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他那次后到现在都没在进去？
他转身走向书房，将手放到把手上，轻轻一扭一推，门开了。
门开的瞬间，奈布最熟悉不过的香味传瞬间扑鼻而来，那是杰克身上的香味，而且这里比他身上的味道更浓烈一些。
奈布把门大开，走了进去，这里的布局和他之前看到的任是一样的，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除了香味的散发点。杰克书桌上多了一个很大花瓶，和一大束的玫瑰花。
玫瑰花朵娇艳，香味浓郁，一看一闻都能得出这是一束好花，一束漂亮芳香的花。
它美得让人着迷，奈布也不例外的被他吸引，失神的走了过去。
19.
去时人人都为玫瑰，为它娇艳美丽，浓郁香气，无数的人在这样朦胧的美丽里沉醉失神。
可……或许那样的玫瑰并不是那最有吸引力的东西，但他确实是最勾人的。
就如同那年隆冬的人，带着这样勾人的美与香，引的孤傲是他为其颠倒失神。
可玫瑰的花期太太短，保质期过了，腐败又散发恶臭它还有什么可以引人呢？所以，真正让人心甘情愿堕落的又怎会是这表面的美呢？
［……你终是我的人间客，只可错过，不可同行……在漫漫长夜里，我将永瞻明月，永怀过去。］
——你看到结局了吗？我想你应该没有吧。不然你也一定看到这张纸条了。
——你是对的，世界哪有那么多人间客，只怀旧者的懦弱，与胆怯的逃避。
——你想当那个永远仰望月亮的胆怯者吗？我不太想，但我希望你比我更不想彼此错过。
…………
——我开始想在这里培育玫瑰花了，我觉得你会喜欢。
——书房的温度很好，玫瑰的存活率要久很多……他们“永远”都不会枯萎了，他们只会增加。
——If I had a single flower for every time I think about you, I could walk forever in my garden。
——这个月本有130朵玫瑰，但没那么能装的花瓶，先欠着，等以后，我在给你。
——30，我想我的大脑已经快要被你占领了。
——520，愿你520快乐，这个月有些超了，可能是因为5月吧。
…………
——这个月花瓶里有71多花，我想结束这样的等待了，
——我亲爱的先生啊，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让我做你的人间客了？我想我需要一个爱人了。
20.
奈布坐车赶往花店时已经快到他们约定的最后时间了。
“你好，我来取我订的话花。”奈布推开店门。
他看上去很平静，但他的内心却已经狂轰乱炸了，有兴奋，有激动，有难以想象，也有还有第一次买花的拘谨。
他的心脏砰砰砰直跳，看着花的眼睛都有点眩晕。
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激动过度后的正常反应，但想到心理学中也有过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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