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子斋

七月十五日,南台桥上;谢家祭一男童,欲为谢七少延寿;不料七少如情;念友;欲赴死;未果.

我从今未想过,我能活下来;河水没有夺走我的生命,但若想到能为你而死我便死而无憾了.

那天,我拖着虚弱的身子,爬上了岸;我有想过去找小七,但若是被谢家人发现我没死的遗迅,只能是自投死路,我拖着身子;爬进了一道暗巷内.

"啊...就这样死去也没人会理会吧."我自嘲的笑了笑,只觉体温发烫;便昏沉的睡去;那日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少年撑着雨伞将我带走;手中的遇热是如此真实;身子却不听使唤的倒了下去.我认出来了,是你.但我却无法开口;却在你怀中睡去.....

(1)

"进去吧;小七爷在里头等你,"那管家指着一闺楼院催促着我进去,我四处张望了一下:便抱着一袋行囊;随女佣进了门;刚进门便被人撞了个满怀.

"少爷您慢些!"一个女佣有些许担心的慰问到.

"阿嬷,我没事!"那少年扶着额抬头应答到;随后便打量起我

来;他似乎与我年纪相仿,只是比我稍高了许.

"你是新来的小哥子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他凑着我,让我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难堪,扯了扯那老阿娜的手袖;那老阿嬷识了意,挥着手随几个女佣退去了.看着那几个女佣退远,我才有些尴尬的回话到;

"我....没有姓;只当我是个小佣就好!就...就叫我小饭吧!"

"小范...?"

"我是东家捡来的;从小就吃不饱饭;所以我想着要以后都有饱饭吃;不过东家说我是八斋日捡来的;所以他们也叫我小八子..!"

我并没有将我被赌鬼父亲出卖去换钱的实情告诉他。

他斜着头;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随后笑着对我说:"从今天起我就叫你范八吧!:我有些惊措的点了点头;随后也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你呢?你叫什么?

"我吗?嗯...父亲说我是家里的第七个孩子,这样吧!你叫我小七吧!"

"你会写字吗?"他提起一支毛笔,递向我;我很着嘴摇了摇头."我不会写字...."我尴尬的笑了笑.

"我教你吧!"小七把毛笔塞到我手里拉着我到了书桌前

他握着我的手;在纸上一笔一画的写下了我的名字;有一刻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感受;不到半刻我的名字便显现于纸上.我刚想拿起纸端详来,却被小七抢过.

小七拿过纸端详起来,随后满意的笑了笑.

"你就叫范无咎吧!"

(2)

从那时起我有了名字;也有了属于自己的挚亲,他教我写了很多字,天色渐渐昏沉下来,又到了那膳之时;老阿嬷随几个女佣端着几碗汤食进门来;我有些眼馋,只是咽了咽口水却不能食用,那是我们下人无法亨用的;但小七却只是看了眼汤食,却有些不情愿的抿着嘴问到:"就一定要喝这碗汤么?",那老阿嬷只是叹了口气;叫女佣倒了去,我感到有些不解;却又可惜起那碗倒掉的汤肴;女佣们纷纷摇头退去.

小七捂着肚子,在沉默了一会后,对着我笑了笑,我有些疑惑;但还是出于关心的问了一句:"小七.你饿了么?",小七在思考了一会后点了点头.

"我..我去给你做叉烧饭吧!""唉??!”

"只要你不..不嫌弃我们"无咎...你会做饭?!"

小七突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我;他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握住我的手.

"那作为交换,我教你识字,你做饭给我吃吧!"

我有些惊愕,但还是点点头答应了下来,他满意的笑了笑;我突然感到脸陕两旁有些发烫.

"小七,你等我!我..我去给你做!"

(3)

"祭品是我么.....".我烧着饭,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危机感，我转身走去厨房,一方面是为了给小七做叉烧饭,一方面是为了将自己从这尴尬的处境中解脱出来,

房西有间厨房是专门供下人使用的,虽然食材不多但是夠了,我看了眼缸中的米,抓了一把捻了捻.

“ 那家伙..应该吃不了那么多吧.?"

"算了,既然他想吃叉烧饭的话"

我拣了捆木柴,但仿佛少了点东西,我突然间想起火引子似乎在不久前耗尽了

"真夠麻烦的..

我走出门,准备上院南的火房讨些火引子我敲了敲院南小道边的关门,见无人回应,便伫守在门前等院管回来;不远处有几个女佣正窃窃私语着什么;我便绕步到柱后准备探听一二;

"哎你听说了嘛,前几日东大家领来的那孩子,是谢老爷准备为小七爷用来延命的祭品."

"真的假的?那孩子到是可怜呦."

"嗐,可不是嘛."

"......”

"喂!小八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实如其来被招呼了一声的我被吓了一跳;我有些错愕的回头一看;原来是南院的马院管.

"马叔叔,我我只是来借个火引子.!"

"哦-这样么,你等着噢.""好..好!"

马院管,开了门进了火房;只留下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我.

(3)

"祭品是我么.....".我烧着饭,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危机

感来;接着又是一阵忧伤.

"但如果是你的话..."

“我便死而无憾了。”

二、

我独自坐在书桌前,等着无咎的叉烧饭,父亲总是希望我可以继承家族的产业，但我本可以在这个年纪无忧玩乐,却因为家中长兄的相继离世;从而搭落在我的肩上但只有我知道;父亲的福满楼如今已危在旦夕了.

"过些日子就是中元节...

我缓缓起身,移步到了院外,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我顶着饿,独自一人坐在院阁门外的石阶上.独自一人发起呆来.不知多久才逐渐有人靠近.我有些开始期待着无咎的烧饭来,正欲抬头招应;却又一楞.

"无!....爹...?"

"小安前刻我命人送来的药汤为何不食?""爹...我..."

"先生说过你的身子只有服药在配过些日的仪式才能好

起来."

"我只是..."

"不用多说了,我不希望这种事在此发生"."是...父亲."

父亲在有些愠怒的训完我后,便带着杨伯抽隽而去.

我刚想起身离去,却又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喊住.

"谢七"

我先是一怔,在反应过来是无咎后,我便感到有些许欣悦.

"范八!”

.....

"范八…范八!"

"哦!..这是我给你做的又烧饭."

我有些担忧的看着范八，但是他只是笑了笑，将做好的叉烧饭递到了我的手上，我看着无咎的叉烧，又咽了咽口水，但是出于关心我还是用勺子在饭中间划分了一条线。

“我吃一半无咎吃一半吧！”

“没事小七我不饿！”

还没等无咎说完话我便将一勺饭喂到了他的嘴里。

“唔”无咎边嚼着饭边有些惊讶的看着我

我则是笑着，我也随即品尝了一口，却被舌尖上突如其来的辣刺感袭击了。

“斯哈……好辣好辣”

“啊！突然忘记你不会吃辣了！！”

“斯哈……没事的……好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