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藏在袖子里的手捏的很紧,面上却依然笑意盈盈:“远徵弟弟说笑了,这是特地吩咐厨房去打的野鸡。”
“谁准你叫我弟弟的!只有我哥才可以。”宫远徵黑着脸将筷子重重地磕在瓷碗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眼神中透着几分不悦,对上官浅这声“弟弟”十分反感。
上官浅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眼眶瞬间泛红,含泪欲泣。
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可宫远徵却毫不在意,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成亲后自然可以。”宫尚角只是没想到自己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身旁坐着的弟弟好像更生气了。
宫尚角接过上官浅递来的浮着些许油花的鸡汤,放到了宫远徵面前。然后连忙转换了话题:“你是大赋城的上官家小姐,居然还会这些?”
“我娘说了,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得抓住他的胃。”上官浅装作看不见宫远徵那得意的表情,转头看向了身旁坐着的林研秋,“林妹妹呢?”
林研秋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我母亲去世的早,没学过这些。”
宫远徵瞪了眼林研秋,她怎么跟他不是一条心的!没见他正在给上官浅挑刺吗?
上官浅像是抓住了什么话题,捂住了自己的嘴,像是惊愕又带着几分同情:“对不起啊林妹妹,那你学的什么?”
“八雅、四书,世家女子该学的,基本都学了。”林研秋语气平淡。
上官浅惊叹道:“妹妹还没及笄,就学了这么多吗?”
宫远徵嗤笑出声:“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笨吗?”
“行了,开饭吧。”宫尚角轻咳一声,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宫远徵率先动了筷子,还招呼林研秋一起吃:“吃啊,就你这体格,怪不得从徵宫走到角宫都嫌累。”
林研秋捏紧了刚刚那在手里的筷子,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偏偏长了这么一张嘴呢。但面上还保持着几分客气:“多谢徵公子关心。”
而上官浅见宫远徵不等宫尚角开动就动筷子,脸上露出几分错愕:“徵公子居然如此不顾礼数,不等角公子动筷就先动筷子吗?”
宫远徵觉得上官浅大惊小怪,还冲她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好惊讶的,我哥和我之间不需要那些虚礼。”
宫尚角也觉得无所谓,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宫远徵的碗里:“别光吃肉。兄弟之间,确实不需要那么多礼数。”
上官浅欲言又止:“可是……礼仪是为人处世之本,怎么能说是虚礼呢?”
林研秋不知道为什么见不得上官浅怼宫远徵,帮着宫远徵说话:“徵公子确实没什么错,毕竟兄弟之间不需要一直遵循礼数。”
上官浅拿着勺子的手僵了僵,眼神在宫远徵和林砚秋之间来回扫视:“妹妹与徵公子倒是投契。”
“食不言。”宫尚角淡淡道。
宫尚角一筷红烧肉堵住宫远徵欲要反唇相讥的嘴,琥珀色糖汁沾在他唇畔,倒显出几分少年稚气。
一顿饭吃得暗潮汹涌,几个人之间的气氛微妙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