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高悬,江南的元宵夜宛如一幅意境悠远的水墨画。
“江南的梅开得真早,宫门的红梅这时候还没开呢。”宫远徵少见的身着一袭月白长衫,这是他第一次来到江南,脸上满是新奇与兴奋,“不一样的好看。”
身边的林研秋裹着月白色披风,淡青色长裙裙摆随风轻舞:“宫门的红梅多了几分孤勇,江南白梅多了几分幽韵,自是不同。”
青石板路两旁的花灯已陆续亮起。临安城被喜庆祥和的氛围笼罩,大街小巷五彩斑斓的灯火将夜空映照得如梦似幻。
一盏巨大的鳌山灯立于街心,层层叠叠的彩灯堆砌如山。林砚秋抬眸望去,眼眸瞬间被那璀璨光芒点亮:“火树银花不夜天,有灯有月才相配。”
宫远徵顺着她目光望去:“这江南元宵,果真别有韵味。”
孩童们手提兔子灯嬉笑奔跑,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林砚秋牵着宫远徵的手,带着他漫步在这热闹的街巷,她望着宫远徵眼里闪烁的光:“远徵,可还习惯江南的元宵节?”
宫远徵点点头:“宫门虽也有花灯,却少这份市井热络。这临安城的元宵比旧尘山谷热闹多了。”
林砚秋笑意加深,她转身指向一旁的茶楼,茶楼悬着数十盏花灯,每盏灯下皆系着一条彩绸灯谜。宫远徵眼神一亮,大步迈上台阶,林砚秋紧跟其后。
茶楼内暖黄灯光映得人面生辉,往来猜谜的客人们皆带着几分雅兴。
茶楼掌柜见状,忙拱手道:“二位客官可要猜灯谜?若猜中三个,花灯可随意挑选。”
宫远徵提前看上一盏绘着梅花的灯,然后看着自己眼前写着灯谜的彩绸:“多十日画一水……洵?”
“不错,公子可要继续?”茶楼掌柜笑着看向宫远徵。
“当然要!”宫远徵点了点头,看向刚刚那个字谜边上的彩绸:“进水行不成,行不成,水,行,衍?”
茶楼掌柜点了点头:“公子,就差一个了。”
宫远徵极为自信:“熙熙攘攘,那就是人多,侈!”
“恭喜公子。”茶楼掌柜拿起了边上杵着的杆子,“公子看上了哪一盏?”
宫远徵亮着眼睛,指向了掌柜头上的宫灯:“掌柜的,就你头上那盏梅花的。”
茶楼掌柜取下宫灯递给了他。
宫远徵提着宫灯把手,塞进了林研秋的左手。
“远徵,你这样我等等就没有手拿其他的了。”林研秋叹了口气。
宫远徵抓紧了她的右手:“不需要,我帮你拿就成。”
林研秋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仰着头看向自己斜上方的三盏灯。
“轻舟已过万重山,江陵。因火成烟夕夕,焱。此木为柴山山出,林。”她一口气解完了三个灯谜,然后侧过头看向了茶楼掌柜,“掌柜的,可对?”
茶楼掌柜鼓起了掌:“秒极秒极,姑娘看上了哪一盏?我这就给你取下来。”
林研秋微微抬头,示意掌柜向上看去:“一夜鱼龙舞,我要那盏龙灯。”
宫远徵从掌柜那里接过龙灯,兴奋道:“谢谢阿秋。”
“这么自信我这是给你取的?”林研秋歪了歪头,故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