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带着林砚秋快步走进角宫正厅的时候，宫尚角早已等候在内。他斜倚在桌边，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见二人到来，他才将玉佩放在一旁。
宫尚角早已备好了茶，茶香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而宫远徵一坐下，就从桌子的小陶罐里取石斛放进茶壶，动作熟练且自然，显然常做此事。
宫尚角不但没有阻止，反而纵容地笑着，示意林砚秋坐下。
见她坐下，宫尚角轻啜一口茶，目光平静地落在林砚秋身上，缓缓开口：“林姑娘，不知你可否听说过宫子羽的母亲——兰夫人？”
林研秋摇了摇头，手指轻轻摸着自己另一只手的指节。
宫尚角轻叩案几，一幅泛黄画像滑至林砚秋眼前。
画中女子眉目温婉，发间那白玉花鸟发簪，与她怀中那支一模一样。岁月的痕迹虽让女子的容颜略显褪色，却掩不住其往昔的风华与气质。
他像是随口提及一般：“说起来，兰夫人出自临安杨氏，算来是林姑娘的母族呢。”
林砚秋微微一怔，凑近了画像，兰夫人的眉眼确实神似她记忆中的母亲。
石斛的清苦混着茶香漫上来时，她忽然想起母亲病榻前的药炉，那苦味曾浸透她小时候的每一个梦。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又复杂，她伸手轻抚画像，声音轻柔却透着疏离：“血缘若真能牵绊人心，我便不会在儿了。”
宫尚角闻言，有些欣慰：“宫门多年来一直有传言，称宫子羽并非前执刃的亲子，而是野种。”
他停顿片刻，似乎在观察林砚秋的反应。
“若在江南，流言未起时宫子羽便该‘病逝’了。”林砚秋抿了口宫远徵递来的茶水，石斛带来的清甜在口中散开。
“前执刃可真是大度，竟会甘愿为他人养子。”她这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宫尚角听的。
宫尚角与宫远徵闻言，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意外。那传言从宫子羽小时候就传开了，而且前执刃从未制止。
宫远徵皱了皱眉，他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砚秋，眼神中透着不解和疑惑：“可前执刃为何？”
“兰夫人是不是不爱前执刃？”林砚秋反问。
宫尚角沉思片刻，才点了点头“是。而且兰夫人是郁郁而终的。”
林砚秋轻叹了一声：“那就是了。”
宫远徵挠了挠头：“什么意思？”
林研秋放下茶盏，眼神平静地看着宫远徵：“如果兰夫人不爱前执刃，那个传言说不准就是前执刃为了兰夫人认命，自己放出来的。”
宫远徵睁大了眼睛：“不可能，放一个对自己不利的消息，前执刃图什么？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吗？”
“图兰夫人找他，依靠他，然后爱上他。”宫尚角缓缓说着。
林研秋接上了宫尚角没有说完的话：“只可惜，事与愿违，兰夫人宁愿独自忍受。”
“所以宫子羽真的是我们兄弟？”宫远徵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可是，哥哥，雾姬夫人那里……”
“既然如此，那就见招拆招。”宫尚角身形微微前倾，眉眼间满是笃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林研秋抬头与他对视：“那么，我的消息。”
“林姑娘放心，宫门的信鸽已经出去了。”宫尚角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方，又转过身来看向她，“很快，你就能获得你想要的。”
林研秋嘴角勾起浅笑：“多谢角公子。”
宫尚角同样也笑了起来：“合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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