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谋划是有效果的,云为衫和上官浅顺利从自己的寒鸦那里拿到了这次的解药。宫远徵一刀切开这所谓的解药就发现药丸里有一枚细小的虫卵。
“解药”本身至阳至补,确实没什么毒性,但药效却也跟本无法缓解她们所描述的症状。
这类似于烈性补药的存在,让宫远徵彻底确认这症状就是蛊虫所致。而且这蛊虫在人体内存活时间有限,却会刺激人体,引发烧心、肢体麻痹等不适之症。
所谓的“半月之蝇”,其实无需解除,只要忍过那段不适的时间,蛊虫逝去,药效消退,连内力都会增长一些。
得知结果的云为衫和上官浅震惊却又难掩内心深处涌起的复杂情绪。那烈火灼心之痛增加犹如警告,可如今竟成为功力精进的契机。
以烈性补药来控制手下的魑魅魍魉与江湖,这是两人完全无法理解之事。
即使不理解,她们已经默默承受着,那份对无锋的恨意随着疼痛和时间的临近,在心底如野火般蔓延。
旧尘山谷的布置早已就绪,自然也就发现了旧尘山谷中莫名出现的一些生面孔。
无锋果真中计,朝着宫门一步步踏入陷阱。
终于,离宫子羽即任执刃的仪式时间越来越近,宫门张灯结彩,红绸高挂。这本应是宫门的喜庆之日,却因无锋的威胁而暗流涌动。
然而,那日一早林砚秋就被宫远徵送进了山洞密道,不得外出。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她心中焦躁不安,可她有自知之明,所以,即使再心焦都只是在密道中默默等待。
山摧的轰炸震耳欲聋,却依旧无法遮盖宫门内的喧嚣。林砚秋紧紧握着手中的玉簪,她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闭上眼,外界的声音越发的明显,心也始终无法平静。
与此同时,在那处山谷,朝堂的军队早已悄无声息地集结。宫门与朝堂的联合行动,让无锋措手不及,据点内部一片混乱。。
当风裹着火药与血的腥气撞进密道时,金复的脚步声在甬道里砸出回响,身上还有未干透的血迹,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姑娘,无锋已……”他喉头滚了滚,不太敢看着林研秋,最终盯着自己的脚尖,“徵公子受了些伤。”
他神情闪烁,言语不清,让林研秋有不祥的预感,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可怕的念头。
她心如刀绞,将手中的玉簪随意插回发髻,便狂奔回徵宫。
一进徵宫,林研秋便看到脸色苍白的宫远徵躺在床榻之上,一动不动。
徵宫浓烈的药气和血腥气,让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心中的悲痛如潮水般涌来,泣不成声。
就在这时,宫远徵轻微动了动,睁开了眼睛。他看到林研秋泪流满面的模样,终究还是不忍骗她:“阿秋,别哭……我这只是轻伤脱力。”
林砚秋不语,只是一味地擦着眼泪。那眼泪停不下来的架势,倒是让宫远徵坐起了身,不断地哄着。
宫远徵伤好那日,江南也正好给宫门送来了消息。
“无锋据点已剿,剩下的余孽已不足为惧。点竹毙于望峰台。朝廷鹰犬在她心口补的刀。”
火舌舔舐“丞相门客”四字时,宫尚角冷笑道:“好一招鸟尽弓藏。”
林砚秋凝视着盆中的燃烧着的信纸:“那位大人要的无量流火图谱……”
“给的是山摧的图纸,只不过做旧了些。”宫尚角冷眼看着纸张烧成灰烬,“那位‘门客’怕活不过开春了。”
宫子羽以宫门执刃的身份昭告江湖无锋首领身份,并告诉众人半月之蝇并非毒药,无需惧怕无锋余孽。
宫唤羽得知无锋主要据点被灭,点竹也已死去,根本无需无量流火,他的谋划就宛如水中之月,在某个众人都不知道的夜晚独自离开了宫门。
那一日,林砚秋端来药盏,才刚放下就被宫远徵扣住手腕拽进怀里:“阿秋,等我及冠那日,你嫁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