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登上二楼，木质楼梯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二楼只依靠着前厅那盏大吊灯，并不如一楼前厅那般明亮。
阮澜烛脚步猛地一顿，手臂横在刑悠身前，将她护在身后的阴影里。他紧盯走廊深处正清扫着走廊地板的仆人，他正对着他们，甚至逐渐向他们走来。
这人动作缓慢，却透着一股非人的僵硬感。
那种腐烂的蜜糖味道逐渐加重，几乎在阮澜烛动作的同时，刑悠紧紧地攥住了阮澜烛后背的西装衣料。
两人屏息凝神，但仆人却对近在咫尺的他们毫无反应，只有扫地时单调的“沙……沙……”声，然后逐渐走远。
刚松一口气，就在他们即将靠近二楼那扇独特的红木门时，门却“吱呀”一声从内拉开了。
程琦禄那张堆满笑容的脸出现在门口，仿佛早已等候多时。他的热情过分夸张：“哎哟！两位天师！可是来找我的？快请进快请进！”
他搓着手，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阮澜烛没有进门，脸上反而挂起温和有礼的微笑：“程家主，打扰了。方才在楼下我二人听到一些异响。不知您在楼上，是否也听到了那些……不该有的声音？”
程琦禄闻言，立刻做作地缩了缩脖子，脸上挤出惊惧的表情：“有啊有啊。我和你们说啊！这声音，经常的！特别是晚上我一个人在书房的时候。那声音……呜呜咽咽的，就在门外。所以啊，我现在都不敢在里面多待了！”
怎么飘来香火的味道？这人烧香了？刑悠眯起眼，无视了程琦禄的表演：“可否让我们进去瞧瞧？”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程琦禄侧身让开，笑容咧得更大，“两位天师法力高强，定能帮我驱邪避凶！请，快请进！那什么，我就先离开了啊！”
在两人踏入书房的后，他脸上夸张的笑容瞬间扭曲，化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诡笑，背着手离开了。
书房内部空间宽敞奢华，但刑悠踏入的瞬间，发现香火味强势地压制、甚至暂时掩盖了之前无处不在的陈旧味道。
刑悠努力适应着气味，眯眼绕起了书房。
硕大的紫檀木书桌上摆放着金光灿灿却造型俗气的龙龟、三足金蟾；桌后是“招财进宝”的巨幅刺绣；窗边有一盆精心修剪的富贵竹；甚至在书房的角落，还有个供奉的地方。
刑悠忍不住低声吐槽：“玄不救非，氪不改命。真要有用，老娘抽卡何必把把吃满大保底！信这个，还不如相信策划的良心。”
书房很安静，阮澜烛清晰地听到了她的嘀咕，紧绷的唇角向上弯起了一个弧度。这刑青栀在这种环境下还能吐槽，心态倒是稳。
他的那抹笑意转瞬即逝，因为他发现，书房一角格格不入的上香处，那个小小的神龛极为不对劲。
上面铺着明黄色的绸布，摆放着插满了香梗的香炉，新鲜的瓜果，看起来确实是日常供奉之地。
可这个程家家主，供奉的不是财神、不是祖先、不是任何已知神明，只是一块色泽暗沉、看着没有任何装饰和雕刻的，“普通”的魂牌。
神龛周围的香火味浓烈刺鼻，刑悠靠近时甚至被呛得轻咳了两声。她盯着那块魂牌，一股寒意不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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