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澜烛顺着刑悠指的方向看去,那只是一片低矮的灌木丛。
在靠近石碑和假山的中间那里的小枝丫似乎勾了一小片布条,像是从谁身上撕下来的一样。
他走上前然后蹲下身,用手指拨开了交错的枝叶。一小片被粗糙撕扯下来的、边缘染着深褐色污渍的布料,正被一根尖锐的枝丫死死勾在靠近地面的位置。
可那样靠近地面的位置,似乎连裤子都不会勾到,又是如何会有一小片布条在上面的呢?
“布条……”阮澜烛指尖悬在布料上方,并未触碰。
刑悠随着阮澜烛蹲下,眯着眼仔细辨认:“布条?哦对,这颜色不就是昨天触犯禁忌被戳死的那个人衣服颜色嘛!”
“昨天!”阮澜烛猛地回头看向刑悠,“昨夜你回去的时候,可还闻到血腥气?”
刑悠皱着眉头回忆,片刻后,她摇了摇头:“昨夜几乎没什么血腥气味了,今日直接没有了。连类似腐烂鸡蛋的味道……不对,昨夜那人的尸体呢!”
阮澜烛脑中闪过仆人拖拽尸体的画面,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刑悠提出的充满血腥味的假山:“看来确实是程家帮忙处理了,只是处理的方式,估计和我们想象的不太一样。”
那座假山说不定掩藏了程家最大的秘密。
当两人回到约定的客房门口时,那两个男人已经等在那里,脸上笼罩着一层阴郁。
“*!真他*的邪门!”那名有些暴躁的寸头男踹了脚门槛,“这程家那些木头人手脚也太快了!就这么一会儿,尸体、骨头渣子,连他*床单都重新给铺过了!那屋子现在比狗舔过的还干净!”
刑悠闻言,扯了扯嘴角:“又这么快啊。”
瘦弱的男人捕捉到了关键词,扭头看向刑悠:“这位小姐,你这话里‘又’字的意思是?”
“刑青栀,随便你怎么叫。”刑悠叹了口气,“昨夜那个触犯规则的男人还记得吧?他的尸体,也没了。”
阮澜烛补充道:“我们去后花园,发现程家的下人好像在假山那里‘处理’的尸体。”
联想到早上看到的白骨,两个男人脸色同时一变。他们显然都知道这个“处理”不是什么好话。
但介于阮澜烛和刑悠已经开启线索话题的样子,寸头男深吸一口气,撇着脑袋示意两人跟着他们一起去自己房间。
等四人都进了房间,寸头男指了指自己和身边瘦弱的男人说道:“我和阿浩去了西厢房就发现了点东西。这家从程什么禄的爷爷自倭国回来后不久就突然有钱的,可以说是一夜暴富。”
瘦弱的男人点了点头,补充道:“没错,而且不止他家初期财富来源不详,那件屋子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符咒。为了防止犯规,我就没拿,不过我记了点纹路。”
那男人说着,摊开了一张纸,上面用笔潦草地描摹着扭曲怪异的纹路。
寸头男双手抱胸:“估计是那老东西,或者说这三代人一块儿搞鬼的地方。墙上、柜子里,贴满了这种鬼画符一样的玩意儿!看着就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