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童子睁眼的刹那剧烈摇曳,原本静如标本的孩童,睫毛掀开处只余两涡深不见底的漆黑,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瞬间弥漫了开来。
“赌不赌?”阮澜烛的嗓音压得很低,透着一股沉稳和果断。
寸头男喉结滚动:“赌什么?”
“赌程琦禄对童子的苏醒毫不知情,赌他自负到以为一切仍在掌控——”阮澜烛的目光紧盯着石棺边缘缓慢蠕动的琥珀色渗液,“赌这扇门的生路,是帮童子完成复仇。”
瘦弱男将视线转移到阮澜烛脸上:“几成把握?”
“七成。”阮澜烛感受到刑悠不在颤抖的手臂,才慢慢放开了她,“这个门,禁忌很少,只要能忍住自己的欲望便很难触犯。童子既醒却未屠程家,现在也未杀我们……他在等。”
话音刚落,密室入口骤然传来掌声与癫狂的大笑。
脚步声回荡在整个空间,程琦禄慢慢向下走来,身后四名仆人僵硬地跟在他的身后:“很聪明的猜测。但是可惜,你们猜错了。程家赐他永生,他便该永世为奴,又如何能与我作对。”
他无视了站在边上的四人,只是贴在金山上,痴迷地抚摸着一尊金貔貅,对祭坛异状视若无睹:“在宅子里闹腾的这些,不过是小孩子把戏。找你们来也不过是想给我的小福星一些小小的教训。只可惜,你们不听话。”
说着,程琦禄一步步走到了祭坛前,抛着手中的金币,看向四人:“小福星!为何不享用你的祭品?是嫌这三个男人太老,还是这丫头不够鲜嫩?”
童子尖啸着,渗液逐渐弥漫开来。
程琦禄大笑:“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小福星,好好享用你的祭品,为我带来更多的财富!”
仆人朝着他们步步逼近,像是要将他们驱赶至祭坛,让他们沾染上渗液。
“动手!”阮澜烛厉喝。
三人如如离弦之箭扑向仆人。
刑悠一脚踹开逼近的仆人,可仆人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后退了两步,继续向他们逼近。而且此时的仆人,眼中也如同童子那般一片漆黑。
她摸向自己的腰侧后指尖寒光乍现,那柄贴身藏匿的蝴蝶刀旋出弧线,刀尖精准地划向仆人的脖子。
刀刃破开皮肤的瞬间,却没有渗出一丝红色,反而渗出了和石棺上一样的琥珀色液体。
阮澜烛的余光也瞥见了这一幕,下手的力度逐渐增大。他弯下腰躲过了一名仆人向他袭来的手,然后迅速转过身,在仆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力向他脖颈处劈去。
“我靠!”阿浩踉跄地退至壁角,瞠目结舌,“就我不能打是吗?!”
寸头男反手肘击另一个仆人的胸口,狂笑混着喘息:“没错!给老子护好你的脑袋!”
就在这时,另一名仆人从侧面扑向瘦弱男,寸头男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仆人的手臂被生生扭断。然而,仆人依旧面无表情。
程琦禄睥睨乱局,慢条斯理地抛着手中的金币:“垂死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