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澜烛转过头，看向刑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刑悠将擦手的纸巾揉成一团，随手扔向垃圾桶，也不管进了没进：“你进程家门的时候，确切的说是我们去前厅找线索的时候。而你今日，不过是多了些膏药的味道。”
她低头扫过阮澜烛自然垂放在身侧的那只手，然后看着他下意识触碰自己手腕又迅速放开的样子，她无意深究决定扯开话题。
“全是半成品，不用在意。另外……”她看了看手机屏幕，时间确实不早了，她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薄外套，看向阮澜烛，“不走吗？”
有脑子有身手，他捡到宝了。
如此想着，阮澜烛笑了笑侧身让开了门口的位置：“走”
两人走出了工作室的前一刻，阮澜烛看着走在前头的刑悠无奈地替她关上了灯。暖黄的光源瞬间熄灭，画室被浓稠的黑暗吞没，只余下颜料的味道在空气中沉淀。
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城市，街边的路灯给道路两旁投下了光晕。刑悠走在前面，步伐轻快，阮澜烛保持着一臂的距离跟在后面，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
夜色似乎洗去了门内的紧绷，让她显露出一种更接近本真的、带着点随性的鲜活。
她停在了分岔路口，侧过身看向身后不紧不慢的阮澜烛。
路灯的光从上方照亮了她脸上带着点茫然的神情，这显然是不知道如何继续前行了。
这生动的小表情，与门里那个冷静果决的“刑青栀”判若两人，也比在画室里的样子，更加有趣。
阮澜烛眼底的笑意加深，压下唇角走上前，然后装作不知道一般带着她走向路边停着的一辆线条流畅的白色轿车。
他快走两步，绅士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一手自然地护在车顶边缘，防止她碰头。
淡雅的檀香从车内飘出，和阮澜烛身上的味道完美交织着。刑悠没多说什么，直接坐进了副驾驶座。
阮澜烛绕到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发动了车辆。车内气氛安静，只有发动机轻微的嗡鸣声。
不多时，一阵轻微而规律的“嗒、嗒”声打破了沉默。阮澜烛侧目看去，只见刑悠不知何时掏出了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了她专注的眉眼。
屏幕上，蓝光、紫光不断交替闪烁，特效炫目。她眉头微蹙，指尖在屏幕上快速而用力地点着。
阮澜烛一边平稳地驾驶着车辆穿梭在夜色中的车流里，一边饶有兴致地用余光观察。
120抽下去就如往常一般听了个响，这远远没有到达大保底的数量。看着右上角最后的十抽，刑悠咬紧牙关，决定闭上眼交给命运。
可就当她闭上眼的时候，听到了边上的一声轻笑。那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促狭和一点点……看好戏的意味？
刑悠瞬间破功，猛地睁开眼，一股“非酋”的悲愤涌上心头。她深吸一口气，趁着红灯的间隙，毫不犹豫地将手机屏幕怼到了阮澜烛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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