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馆门口,导游扬起极为标准的笑脸看向众人嘱咐道:“自由参观期间,还请大家不要离开展馆和四周区域,当然,更不要向上张望。天黑之前我会来接诸位回去。”
那“向上张望”四个字,被她咬得格外清晰。
馆内光线晦暗,仅有几盏嵌在墙上的小灯和四周点燃的蜡烛照亮着展馆上的大幅壁画。
刑悠兴冲冲的从衣领口摘下眼镜戴上,镜片后的棕褐色瞳仁瞬间亮起,像鉴赏稀世珍宝般凑近那些色彩浓烈、线条古朴的壁画。
刑悠看着壁画低声念着:“超脱轮回……阿姐鼓。”
程千里紧挨着她,听到“阿姐鼓”三个字,瞬间想到了自己之前得到的这个门的线索——“人皮鼓”。他咽了口唾沫:“青栀姐,阿姐鼓是什么?”
刑悠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眼前的壁画上没有移开:“阿姐鼓,又叫人皮鼓。”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感觉到身边程千里的呼吸都好像慢了下来,才继续道:“故事和这壁画差不多。说的是一个小姑娘的故事。她有个从小聋哑的姐姐,有一天,姐姐突然不见了。小女孩一直找啊找啊。
她的视线扫过壁画上踩着云朵的身影,不远处是浓墨重彩的太阳:“过了很久很久,小女孩遇到一个人向她念叨着六字明咒,忽然间,就听到了天边传来的阵阵鼓声,那就是她姐姐在对她说话。”
讲述戛然而止。
人皮鼓?寻找?
她沉默下来,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道门不会又是惊悚门吧?连着几道门全是这种调调,这个门内世界是捅了惊悚窝吗?!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把眼镜重新挂回衣领,试图用模糊的视野逃避现实。
就在这时,脚步声伴随着几句对话由远及近。
“这里好压抑,凌凌哥,我有点害怕。”徐瑾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恐看着凌久时。她抓着自己的包带,身体微微向凌久时倾斜。
几乎是话音刚落,站在凌久时另一侧的阮澜烛也动了:“凌凌哥,我也有点害怕。”
这突如其来的“柔弱”让徐瑾愣了愣,抓紧了自己的包带: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胆子这么小。怪丢人的。”
“谁说男人不能胆小了?而且我年纪也不大,害怕又不丢人。”阮澜烛的表情带着点无辜的疑惑,他顿了顿,目光在徐瑾脸上扫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倒是你,皮肤糙的很,都有皱纹了。三十了吧,大姐。”
旁边竖着耳朵全程围观的刑悠和程千里差点没憋住笑。
不愧是能穿女装被当成女人的男人,这战斗力,绝了!
被夹在中间的凌久时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甚至想逃离。恰巧听到了一阵若有似无的摩擦声,他如蒙大赦,立刻指向声音来:“那边有声音,我们过去看看。”
阮澜烛自然从善如流,甚至揪住了凌久时的袖口,完全无视了徐瑾那几乎要喷火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