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晨光穿透窗户,在工坊的地板上投下几道惨白的光柱。格蕾特夫人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温柔的笑意。
“好孩子们,休息好了吗?”她的声音依旧嘶哑,语调依旧亲昵,“今天,我们还有新的活儿要干呢。”
她开始分配任务,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感。
“女孩儿们,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些小面包,路上可别饿着了。”她指向窗外那片光线昏暗的森林边缘,“森林里开着美丽的花朵,去为我们的点心采摘一些装饰用的花瓣回来吧。要最新鲜、最漂亮的!”
窗外,那片森林在熹微晨光中显得有些狰狞。这个任务看似轻松,但让她们离开相对“熟悉”的工坊进入未知的森林,本身就充满了变数和潜在危险。
刑悠看向窗外的森林,手指无意识地绷直了。她身边的杨小姐死死攥住了她的衣角,指关节捏得发白。
“男孩儿们,”格蕾特夫人似乎很满意女孩们的反应。
她穿着破旧布鞋的脚随意地踢了踢脚边一个明显比昨日更大、装得更满的木桶,里面粘稠诡异的糖浆几乎要溢出来,散发出更加浓烈刺鼻的甜腻气味:“工坊里有些老旧的家具需要修补加固了。用这个,好好干活,就像修补墙壁那样用心。”
联想到昨夜在串联在一起的线索,这满满几大桶的糖浆,意味着有了更多的“材料”,而这“材料”不言而喻。
刑悠和阮澜烛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新的分派意味着他们再次被分开行动。
任务已定,无人敢反驳。
她们从格蕾特夫人那里接过面包便踏出了工坊,向着森林走去。
那位冷漠的女人显然也是昨夜和人沟通过了线索,和故事里的汉赛尔一样选择捏碎她的面包,还不时地把面包屑撒在路上。
刚进入森林时,刑悠悄悄往后撇过一眼,那面包屑也如同故事一样,很快吸引了林中不知何时冒出来的鸟儿一点点地啄食着。
所以,她选择从腰间抽出了随身携带的蝴蝶刀,在树上划出痕迹。每走出一小段距离,她便重复这个动作,刻痕的方向和深度都保持一致。
森林仿佛没有尽头。终于,在一片相对开阔的林间空地上,她们发现了目标。
几丛在昏暗中顽强绽放的、颜色异常艳丽的花朵。花瓣呈现出一种近乎妖异的深红和亮紫,在一片灰绿中格外显眼。
任务完成,但体力也消耗巨大。不敢食用格蕾特夫人给的面包,她们只能小心翼翼地采摘了一些林间常见的浆果,勉强塞进嘴里,用那微薄的酸涩汁液和果肉压下胃里的空虚。
短暂地歇息了一会儿,体力稍稍恢复。刑悠站起身,目光投向她们来时那幽深曲折的路径。
她们仅有三人,想要活着回去,合作是唯一的生路。
“走。”冷漠女抬腿向前走着,然后回头看向她们:“我记得你的划痕,跟我走。”
“跟紧她,眼睛盯住前面,别乱看。”刑悠反手紧握住杨小姐冰凉的手,压低声音对她说道。
三人的身影重新没入浓密的林荫,一步一步,朝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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