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层窗户纸被刑悠自己捅破之后,日子似乎被镀上了一层柔光滤镜。
虽然说喜欢就要行动,就像当时还在国外留学时见到的那样。但刑悠还是觉得如此太过草率,最起码要等到那副画作完成。
况且,这份喜欢到底有多深,她还是不太确定。只是十分确定,对于阮澜烛,她是喜欢的。
尽管两人谁也没有把那句“喜欢”郑重其事地宣之于口,更没有什么高调的话语和明显的举动,但他们之间流转的空气,在旁人眼中已然是肉眼可见地冒着粉红色泡泡。
那好像是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是并肩而行时自然缩短的距离,甚至有时是阮澜烛偶尔落在刑悠发顶或肩头,看似随意却带着明确占有意味的轻触。
黑曜石的大家对此心照不宣。而且,程千里也回过味儿来,想具体的八卦一下,却在看到阮澜烛的脸和程一榭警告的眼神下,只敢在私下和卢艳雪交换一个“你懂的”眼神。
阮澜烛的心情持续晴好,连带着整个黑曜石的气压都格外宜人。
一个慵懒的上午,阳光在露台洒下光线,温暖却不灼人。阮澜烛正倚在舒适的藤编沙发里,缓慢地翻动着书册的纸页。
宁静包裹着他,栗子蜷在他脚边的地毯上打着小呼噜,连吐司都安静得趴在地上享受阳光。
就在这时,一只握着手机的手,毫无预兆地伸到了他眼前。
屏幕亮得有些晃眼,上面正是一个角色立绘精美的抽卡游戏界面,恰好遮挡住了他正在阅读的文字。
阮澜烛的视线被迫从书页上移开,落在近在咫尺的手机屏幕上。他甚至不需要回头去看身后是谁,毕竟这份理所当然的“打扰”,只属于一个人。
他挑着眉,嘴角先于意识勾起了极浅的弧度。声音有些慵懒,也无半点被打断的不悦:“怎么,这次不自己试试了?”
他记得她之前抱着手机咬牙切齿地抽卡,等到了最后时刻被他逗毛了才肯让他尝试。
“有欧洲人在身边,谁要当赌狗!”刑悠从他沙发背后探出半个身子,阳光给她柔顺的发丝镀上了一层金边。
她可是亲眼见过阮澜烛随手帮抽时那逆天的欧气,金光闪闪,羡煞旁人。
阮澜烛撇了眼手机界面右上方游戏内货币的数量,只一眼便迅速换算出了对应的抽数。果然,这离角色和武器全部抽到手的保底数额还有很大一截差距。除非欧皇附体,否则必然要面临痛苦的抉择,或者氪金。
他太了解她了。之前尝过他代抽的甜头,现在又怎么会甘心自己掏腰包去填那保底深渊。
阮澜烛心中了然,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他故意思索着没立刻答应,甚至他的手指还在书页边缘轻轻点了点,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请求”。
刑悠见他这副矜持的样子,计上心来。她微微俯身,凑近他耳边,刻意放软了嗓音。
她学着曾经在门里阮澜烛用那种格外熟稔亲昵的语气叫凌久时的样子,还拖长了调子:“澜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