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悠并没有掺和什么关于x的事情,毕竟之前油画已经寄出,她也要准备去参加画展了。
说是画展,其实首日更像是一场精心布置的艺术沙龙。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香槟的微醺与高级香水的清冽。
企业家、收藏家、评论家与艺术家们低声交谈,笑容得体。
而一场小型慈善拍卖会作为沙龙的压轴,将在稍后进行。
父母依旧只是隔着时差打来电话祝贺,声音里带着惯有的欣慰。刑悠却早已习惯,也不失望,只是礼貌回应后便挂了电话。
在展厅里,她与几位相熟的画廊主和前辈艺术家寒暄着,得体的微笑下是她内心的疲惫。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在余光里,看到了前几日那个照片里的男人。
他显然也看到了她,端着酒杯,隔着人群投来注视。大约是见她身边环绕着人,他便并未立刻上前,只是远远地抬了抬酒杯示意。
拍卖环节开始。当拍卖师介绍到刑悠一幅两年前的早期作品《沉渊之影》时,现场气氛活跃起来。
这幅画是她第一次从门里出来之后画的,色调深沉却充满力量感,似乎颇受藏家青睐。竞价声此起彼伏,价格一路攀升。
在几位熟人的善意捧场下,最终槌音落下,成交价上了百万,让刑悠有些意外。
这个价格,显然远远超出了某个人的预算。刑悠在掌声中微微颔首致意时,眼角的余光清晰地看到,坐在斜后排的孙元洲,脸色极为难看。
她好像记得这个人是从五十万开始,脸色就逐渐阴沉下来的,看起来前几日黑曜石和白鹿的联手颇见成效。
沙龙结束,宾客们三三两两地散去。刑悠正准备离开,孙元洲果然快步上前,拦在了她的面前。
“邢小姐,留步。”他脸上挤出一个虚假的笑容,“不知道您现在有没有时间,我们……单独谈谈?”
刑悠停下脚步,摘下眼镜,揉了揉被镜架压得有些发酸的鼻梁:“你想说什么?”
那男人递过一张设计简洁,白底黑字的名片:孙元洲 | 元洲互娱 首席执行官。
“邢小姐是聪明人,更是同道中人。黑曜石的名头是响,但他们也只能保人到第六扇门而已。再往后,那才是真正九死一生的炼狱。”孙元洲压低了声音,意有所指,“我们X不一样。我们有更深的底蕴,更可靠的保障。用一点小小的‘投资’,就能换取后续门内的绝对平安和关键信息,我想,这对您这样前途无量的艺术家来说,再划算不过了。”
刑悠垂眸,摩挲着名片冰凉的边缘,清晰地念出上面的名字:“孙,元,洲。”
“没错,正是鄙人。”孙元洲脸上笑容逐渐加深,“不知邢小姐意下如何?”
看着对方那副笃定她会上钩的样子,刑悠有些厌恶。
她的脑海里闪过阮澜烛那张堪称造物主优待的脸,她不知为何,学着那人的样子,甩了甩手中的名片后,挑眉看向孙元洲:“知道了。”
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的态度让孙元洲有些不安。可当他看到刑悠将名片收进随身的手包里之后,那笑容才透露出了几分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