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悠带上了独属于白鹿的胸针道具,准备打开眼前这扇门。
按照计划,明面上,她将由白鹿的人带领入门。黎东源的伤远未痊愈,庄如姣也刚从上一扇门中出来。权衡之下,由白鹿出面带着她,阮澜烛和凌久时则组成另一队,互为策应,谨慎的一起面对藏在暗处的X。
事实证明,他们商量出来的对策是正确的。因为在刑悠即将推开门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震动了一下。
一条短信,来自一串完全陌生的号码,没有署名,内容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熟稔。
邢小姐,听说你选择了白鹿。而这一次,我们会让你看到我们的实力和诚意。
简短的文字,像淬了毒的针。不需要署名,发送者的身份昭然若揭——X。他们果然在盯着,而且对她的动向一清二楚。
实力和诚意,呵。
她轻笑一声,没有犹豫,用力推开了面前沉重的门扉。
“吱呀——”
刺耳的摩擦声划破了死寂。门后并非想象中的景象,而是一条黑漆漆、死寂无声的狭窄街道。两侧的房屋窗户紧闭,没有一丝灯火透出,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和令人窒息的压抑。
唯有正前方,一座规模宏大的古旧宅邸孤零零地在夜色中。宅邸大门两侧,高悬着两盏硕大的灯笼。
灯笼里的烛火摇曳不定,勉强照亮了门楣上模糊不清的匾额和门前湿漉漉的石阶,却将周遭的黑暗衬得更加浓稠深沉。
刑悠迈过高高的门槛,踏入宅邸的范围。一股浓重的带着泥土和腐朽气息的潮湿水汽扑面而来。她抬起头才发现,宅邸的范围内,竟淅淅沥沥地下着连绵不绝的雨。
雨水顺着瓦片滴落,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空气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霉味和土腥气,脚下的青苔湿滑冰冷。
这雨,显然已经下了很久很久。
她刚踏入被雨幕笼罩的宅邸,一个身影便从门边的阴影里转了出来。
那是个年轻的姑娘,绑着利落的高马尾,穿着一身色彩略显繁复的碎花长裙,外面罩着一件干净的白色薄外套。
她的衣服胸口处,赫然别着一枚与刑悠外套上一模一样的鹿形胸针。当她完全转过身,借着灯笼昏暗的光线,刑悠看清了她的脸。
清秀,带着一丝书卷气,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左眼眼下,一颗小小的、颜色浅淡的泪痣。那位置与阮澜烛那颗标志性的泪痣如此相似。
要不是身高不够,气味也不对,她差点要以为“白洁”要临时上线了。
“你好青栀,我是王迪,我们在白鹿基地见过的。”王迪的脸上绽开一个明朗的笑容,主动向她伸出手。
刑悠也回以一个笑,然后将别着的胸针解下来递给了她:“我记得,庄如姣那天还拉着你说了好久。”
王迪接过胸针小心收好,听到庄如姣的名字,无奈地笑了笑:“自从老大重伤,庄姐都啰嗦了好多。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过我也知道,她是真担心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