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愉悦的一顿饭就这样结束了，温蒂带着一如既往灿烂的笑容与何秋果道别，转身汇入午后街角熙熙攘攘的人群。
然而，就在转身背对好友的刹那，她脸上明媚的笑容便消散了不少，脚步也不如之前的轻快。
“Niki，你听到了吗？果果真的只是关心我，还问我最近是不是已经哥哥接送，还问我那天演奏会紧不紧张呢。”
意识里，温蒂仍在努力地为好友辩解，声音带着几分委屈。
“她在套话。”Niki的回应冷得像一块冰，“每一个问题都在试探你当天的状态和行程，很标准的讯问技巧，底层逻辑是寻找时间线上的矛盾点。”
“才不是！你和亚当不要总是把人都想得那么坏呀！”温蒂噘着嘴，不再理会脑内的声音，加快了脚步，赌气地朝着永利方向快步走去。
餐厅内，借口偷懒还在餐厅里坐着的何秋果，看着那抹鹅黄色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长舒了一口气。
直到透过落地窗的反射，看见黄德忠从不远处的卡座起身，不动声色地离开了餐厅，她才跟着起身，走向收银台结账。
何秋果快步跟上黄德忠，两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上去就像恰好同路的行人。
“你怎么看？”黄德忠的声音混在街头的嘈杂里，勉强能让何秋果听清。
何秋果抿了抿唇：“黄sir，我还是坚持我的判断。温蒂她不像知情者。我和她认识这么多，，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她装不出来的。如果她哥哥真的涉案，她绝对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
黄德忠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听不出是赞同还是反对。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几下，调出了一段拼接好的视频。
画面被分成左右两半。左半边是之前走来餐厅路上的温蒂，而右半边正是刚才与何秋果分别后，独自走在街上的她。
虽然表情不同，但相同的是她的嘴唇都在不断地轻微开合，像是在和人进行着持续的对话，脸上的神情也变换不定。最关键的是，她的耳边空空如也，并没有佩戴任何耳机。
“你这位朋友，”黄德忠将平板递给了何秋果，“有自言自语的习惯？”
她不知所以的看着视频点了点头：“是，她从小就这样。可能……可能是因为她在孤儿院长大的关系吧。她没什么安全感，习惯了自己和自己说话。”
黄德忠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哦，原来你朋友是精神病啊。”
“你才精神病！”何秋果下意识地脱口反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可她随即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上司兼前辈，瞬间涨红了脸，语无伦次地低下头，“对不起黄sir，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黄德忠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失态，只是摆了摆手，打断她的道歉：“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但我的意思是，小何啊，你这位朋友，心理状态恐怕不是很健康。这种程度已经超出了普通自言自语的范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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