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保温蒂彻底成为一张游离在警方视线外的底牌,在胡枫近乎偏执的坚持下,她现在一个人住在那套离傅隆生不远的安全屋里。
可不出一周,门就被敲响了,正蜷在沙发里对着乐谱发呆的温蒂回过神看向了门口。
叩门声规律而克制,三下为一组,这不是家里任何一个人的节奏。
她有些小失落,但很快就被好奇取代了。赤着脚小跑到门边,踮起脚尖透过猫眼向外望去。狭窄的视野里,映出何秋果带着疲惫的脸。
下一秒,她毫不犹豫地拉开了门:“果果?!”
门外站着的是孤身一人的何秋果。她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连帽衫,日常打扮却掩不住神色间的疲惫与职业性的审视。
但在看到温蒂毫无阴霾的笑容时,她脸上习惯性的工作表情还是不由自主地软化了下来,露出了一个与往常无二的笑。
尽管傅隆生和Niki都曾明确警告过她,但此刻,温蒂还是感觉到了惊喜。更何况,这一次,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快进来!”温蒂侧身将她让进屋内。
何秋果踏入门内,不动声色地扫视整个客厅。
客厅整洁,陈设简洁,唯有经常使用的茶几是个例外。上面摊着几本厚重的英文音乐理论书籍,旁边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显示着一份未完成的乐谱。
让何秋果心绪复杂的,是她当初送给温蒂的那几个憨态可掬的毛绒玩偶,此刻正被放置在沙发最显眼的位置。
这副让人挑不出毛病的用功进修的景象,与她正在调查的事件格格不入。就好像,温蒂真的只是一个毫不知情的局外人。
“你突然辞职,音讯全无,我还以为……”何秋果在沙发坐下,“所以,你只是打算出国进修?”
“是哦。”温蒂端着两杯冰水走过来,玻璃杯壁凝结着冰凉的水珠。她将其中一杯放在何秋果面前,“哥哥们都挺支持我的。”
何秋果皱眉,她打听过温蒂之前那份看着体面却绝不丰厚的工作收入,与高昂的留学费用相比,无疑是杯水车薪。
更何况,还租住在这个地段的老旧公寓,一个“普通”的家庭,又能挤出多少来供她出国进修呢?
“可是费用……”她下意识地追问,右手攥紧了随身挎包的背带。背包上隐藏的镜头正记录着一切,包括温蒂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哥哥们都说不用我管啦。”温蒂抬起眼,笑容依旧甜美。不过她长了心眼,没有提及任何具体的人名和细节。
但她并不真的在意这些,很快就把话题转向了更让她关心的事,语气里带着毫不作伪的惋惜:“哎,如果真的去进修,我就很难再随时见到我们果果啦。”
她的话语轻飘飘的,却像一根柔软的刺扎在何秋果心上最不设防的地方。
何秋果看着近在咫尺的眼睛有些动摇,理智与情感在脑中激烈交锋。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应该,或者说,是否真的能够,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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