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
“什么原因？”
“分手的原因。”
“我们分开，就是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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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紧紧捂住嘴，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拼命压抑着不让哽咽声溢出喉咙。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轻快，像往常一样兴致勃勃地讲述着他最近的生活。
她低着头，目光落在楼梯间扶手上，倒映出那张脸苍白得毫无血色，嘴唇干涩得失去了红润，整个人看起来那样憔悴。
以前，她总是会仔细地听他说完，再分享自己的每天发生的事。可现在，她什么都不想说。
严浩翔“跟你说宝宝，我看中了一款戒指，一眼就相中了，特别适合你，等毕业我就买下来……”
宋恙“我们分手吧。”
话出口时，她的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形，严浩翔那边突然安静了下来，几秒钟后，他笑了，笑声透着不解与调侃。
严浩翔“今天不是愚人节宝宝，别闹好不好？”
宋恙深吸了一口气，竭力让自己的嗓音听不出哭腔。
宋恙“好好练习，早日出道，祝你前程似锦。”
没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她飞快地按下了挂断键，随后她感觉胸口也跟着撕开了一道口子。她害怕，害怕再听到他的声音，害怕自己会忍不住退缩，害怕自己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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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终究没能捱过那个冬天，在立春到来之前永远闭上了眼睛。
临终的病房里，监护仪的滴滴声刺耳得令人心慌。奶奶瘦削的身体被各种仪器和管道包围着，那是病痛的折磨。
她伸出手，那只枯柴般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住了宋恙的手腕。指尖冰凉，却带着无法言喻的眷恋和不舍，奶奶说不出话，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宋恙的眼泪止不住地滑落，滚烫的泪水砸在奶奶的手背上。
“嘀——嘀——嘀——滴——”
漫长的尾音划破空气，爸爸冲进病房把她抱了出去，妈妈则搂住她的肩膀，母女俩相拥而泣。
奶奶真的走了。
从那天起，宋恙变得不再爱笑，不再爱说话。她的世界仿佛一下子褪去了所有的色彩，只剩下单调的黑白灰。她把自己埋进了书本里，日复一日地学习。
因为耳边总会响起奶奶慈爱的声音，很温柔。
“幺儿要好好读书，将来长大了，带奶奶出去看看。”
奶奶喜欢自由，却为了照顾她，甘愿留在小小的家里，寸步不离守了她十几年。
奶奶的事，她没告诉任何人，包括严浩翔，连江姒和姜茶都不知道，她们一直以为她是因为分手，才会性情大变。
她不愿意解释，因为她说不出口。
毕业那天，她知道躲不掉，却没想过那么快就碰上，排队合照，站在前面的那个背影，让她瞬间僵硬。
他瘦了，高了，好像更帅了。
她没敢多看，便移开了眼。
两个人不会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是光彩照人的，而她是普通简单的。
在合照的瞬间，她很抗拒和他并肩。不是出于厌恶，而是心底难以抑制的冲动让她害怕，害怕自己会情不自禁地扑进他怀里，将所有的痛苦与不舍倾诉而出。
然而，她不能这么做。他是高岭之花，而她没有了去触碰他的资格。
未来，她只求他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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