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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告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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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云端漫步。嫩叶上的露珠颤颤巍巍,雨滴滋润过的花娇羞似的展开花瓣,此番景色,任谁来了不喟叹一句美不胜收。
卓府的厨子做出来的菜肴味道比清风楼稍逊色些,但那也是极好,像姜嫣语这种口腹之欲并不重的都没忍住多食了几口。
食过早饭后,柔柔的曦光散落,姜嫣语坐在凉亭里的圆凳子上方,素白轻纱裙摆轻轻摇曳,远看,像一朵洁白纯净,不染泥泞的花苞。
庭院只有她一人,一片清静,唯有远处哗哗流水声作响。
纤细白皙,恍若羊脂玉般温润的指捻起一枚白玉棋子,指间轻轻摩挲几下,落于黑子旁。随后又执起黑子,堵住白子的去路。
这盘棋,是她寻觅锦囊是否有她用得上的东西时,在最深处寻到的。一天之前,馒头摊那时她便已经搜寻过,只是有些不死心罢了。
这盘棋虽不知是谁放入,但眼下,正好用它打发时间。
一小截精巧的木枝噔噔噔小跑来,它头顶上翠绿的叶子飞速飘扬,连带着一小块红绸,像极了制作出来的红绿风车。
看着往昔垂到腰肢的黑发被一根木簪子束了起来,漏出雪白清丽的面容,小甜甜挑眉:“早就看不惯你的头型了,如今瞧着正顺眼!不过,自己跟自己玩有什么意思。”
“闲暇之余,即便是与自己对弈,亦有别样风韵。”姜嫣语托着下颚,另个手随意一挥,桌子上的棋盘瞬间消失。
她敛眸,移目,若有所思的开口:“卓公子的云光剑,具有辨识妖邪的能力。你在他的宅子里生活十一年,竟未被察觉到?”
“哼哼。”
提及到身份,小甜甜不打算装了,傲气满满的挺起腰板,头上的叶子抖了抖:“阿语你果然变成笨蛋了耶。云光剑察觉不到我,用脚趾头想,都应该知道我肯定并非妖邪,而是仙神之类的呀!”
“仙,神?”
被叫笨蛋,姜嫣语眉心一蹙,身体微微向前倾,稀碎的光晕散落她满是不解的漆黑眼瞳:“既然此方世界仙神俱在,为何放任妖邪肆意祸乱凡间?”
“不不不。”
小甜甜连连摇头,为她解释:“那些实力强悍的上古仙神们,早在数百万年前那场战争陨落,如今侥幸生存下来的,一大半皆是像我这种实力不怎样的后人。”
小甜甜翻找天道给它的剧本,一大篇话缩减:“我们自身都难保,更何况管束妖邪。况且,那些妖邪有的修炼上万年,不是善茬。”
“百万年前,那场战争…”
姜嫣语心下一沉,眸子里闪过一丝探究之意,究竟是对么残酷的战争,会让挥手便遮天蔽日的大能们纷纷落的生死道消的凄惨下场?
“我不知道!”
小甜甜爬上她的头顶,蹭了蹭她柔顺的黑发,将自己化作一条小藤蔓充当用来束发的草绳:“百万年前,人家的老祖宗还没出世呢。现在管束大荒,也就是妖邪诞生的地方,是白泽神女。”
“白泽神女?”
联想到妖邪纷纷出世,姜嫣语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紧紧握着剑柄,莫非,白泽神女出了不测?
“对呀,你昨天和另外个女人,叫啥来着,文潇是吧,她就是白泽神女啊。”
小甜甜给她一个你竟然不知道的眼神,在姜嫣语瞳孔一震下自顾自的说:“不过她师父,上任白泽神女赵婉儿死了后,白泽令牌不翼而飞,导致她现在的处境很尴尬,大荒的妖都不愿认她这个没有白泽神力的神女。”
挠了挠发痒的屁股,下意识闻了闻,反应过来后恶嫌的甩了甩手:“对了,我们不是要去捉杀害李府的妖吗?”
信息量有些大。
姜嫣语吸了口气,捏了捏鼻梁骨,妖邪一事,还需从长计议,现在着急亦没什么用,徒增压力罢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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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李府时,就见一袭淡蓝衣裳的文潇站在街道上,与玄衣驭马,姿态高高在上的男人对峙,她那张俏脸临危不惧,口齿清晰:“她并非凶手,真正的凶手另有其妖!你们崇武营这样做和滥用私刑有什么区别!”
“我崇武营奉旨捉妖,别说你在这,就算指挥使范瑛在此,他也拦不了我。”男人扬起下颚,眼神藐视。
当然,他也是嘴上说说而已,文潇身份特殊,他不敢冒然伤及性命,只得用言语威胁。
就在此刻,变故横生,一柄泛着寒芒的剑直直朝着文潇刺来。
速度之快,令文潇来不及躲。